危换上了那件拜师礼的白衣。直到扣好最后一颗扣子，他抬起眼，异常平静地对上郁危的视线。

&esp;&esp;他眼底的情绪浓重到令人心悸，郁危头脑一片空白，直到手指隔着薄薄的眼皮按住眼珠，巨大的威胁感令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颤抖，却没办法闭眼，只能被迫与眼前的人对视。

&esp;&esp;他好生气，郁危恍惚想。

&esp;&esp;拜师礼的步骤繁琐复杂，只剩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变得诡异而压抑。

&esp;&esp;“郁危。”明如晦对上他彻底无处可避、毫无保留的眼眸，顿了顿，说，“听话一点。”

&esp;&esp;他将斟好茶水的杯盏递到郁危手边，松开手。原本放好平稳的茶盏却从郁危的手间滑落，砰地一声摔到地上，碎成数瓣。

&esp;&esp;瓷片在石阶上迸溅，发出刺耳尖锐的声响。短暂的静默后，明如晦拿起第二杯茶，抓住郁危的手，将茶杯稳稳放在他的掌心。

&esp;&esp;然后他微微低头，凑近郁危颤抖的手边，用嘴唇轻轻沾了沾茶水。

&esp;&esp;他松开手，杯盏再次无力地坠落，发出清脆而空洞的声响，冰凉的茶水溅开，郁危耳边只剩一阵空白的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