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郁危跟暖乎乎趴在自己胸口的小黑猫对视一秒,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扭过头望向身侧。
&esp;&esp;放猫上床的罪魁祸首站在床边,垂落在枕边的手指闲闲拨动了几缕他的头发,欣赏了一番小黑猫在对方身上踩来踩去的样子,开口说:“亥时走的,现在是巳时。”
&esp;&esp;他身上还沾着外面草木上晨露的味道,是山间的气味,幽淡清冽,与人间纷杂迷乱的烟火不同。郁危怔了怔,才意识到他是在回答自己问的那两个问题。
&esp;&esp;他抱着猫坐起身来,顿了顿,问:“谢无相,你去楼家了?”
&esp;&esp;谢无相似乎早就知道他会问这个,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esp;&esp;“只是去处理了后山的事情,”他说,“顺便,总得为你讨个说法。”
&esp;&esp;郁危的手不由自主收紧了些,他嗓音有些发紧,问:“什么说法。”
&esp;&esp;“楼家养在后山的老劫已化为乌有,被关在后山的药奴,都被放了出来,现在大都也无碍。”谢无相轻描淡写地把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他,“以人养劫的事情传出去后,楼家内部已经分崩离析,一夜之间声名扫地,再难翻身。”
&esp;&esp;“我会去,是为了确认,缠在你身上的劫数是不是还有任何错漏。”他眸光扫过郁危的脸,唇角清浅地一弯,“现在看来,是已经没有大碍了。”
&esp;&esp;原来讨的说法,只是为了他身上的老劫而讨的。郁危一动不动地盯了他片刻,别开眼,没有情绪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