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看到他饿着肚子，却在路过供奉着自己喜欢的那个人的庙时，挤进人满为患的庙堂。

&esp;&esp;看到他用所剩无几的铜板买了香，又从不许愿，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它烧完就离开，然后因为花完了买包子的钱，干巴巴地啃番薯。

&esp;&esp;看到十二仙府对他喊打喊杀，不得不日夜颠簸辗转；看到他被迫学会了易容，对着水缸里自己变丑的倒影嫌弃地皱眉头；看到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笨拙地给自己包扎伤口。

&esp;&esp;看到他救下一个叫做楼三十一的小孩，手臂上同样刻着楼家的奴印。看到他像曾经那样，教楼三十一用筷子、洗脸沐发，唯独写字还是一塌糊涂。

&esp;&esp;又看到每一年仲秋月圆，他总是披着月色，准时地出现在昆仑山脚下，把从天南海北囤来的奇珍异草一股脑堆在山门口，然后在一步之遥的树枝上安静地待一整夜。

&esp;&esp;……等什么呢？

&esp;&esp;是等从前的那个人，在满山碧色中牵着他的手，领他回家吗。

&esp;&esp;为什么他没有早点醒过来，为什么要留郁危一个人在未知中捱过漫长的五年，为什么要让他等。

&esp;&esp;那等不到的那些日子呢？

&esp;&esp;看到紧闭的山门的时候，看到精心准备的药草无人问津的时候，会以为是他的师尊不要他了吗。

&esp;&esp;密密麻麻的刺痛如同千万根细针，无情地扎进心口，明如晦忽然抬手，捂住嘴唇，闷闷地咳嗽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无知无觉地松开手，垂眸看着掌心染上的血色，良久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