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裴钥也不再指望从严墨清口中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但打开房门准备离开时，又听到身后的严墨清淡淡的叫住他。

&esp;&esp;转过身，裴钥看着轮椅上严墨清的背影，他看不到严墨清的表情，只听到他平静的问：“当年你说欠我一个人情，未来有能力会还给我，这句话还算吗？”

&esp;&esp;当年靠严墨清而活下来，后又被严墨清送去读书，年少的裴钥虽怨恨严墨清，但对严墨清的恩又无法视而不见，他急于摆脱这种矛盾的心理，决意要跟严家彻底撇清关系，所以郑重的承诺严墨清未来会还他人情。

&esp;&esp;所以他当然记得，甚至他后来对严家的仁慈，也都是看在严墨清的份上。

&esp;&esp;“你想要我怎么还？”裴钥漠声问，他当然恨不得立刻还清，但这不代表他会没有原则和底线的接受一切要求。

&esp;&esp;“我很感谢你还记得”严墨清低声道，“但我希望自己没有用到的那一天。”

&esp;&esp;裴钥离开别墅的时候，雨势变大，许览站在他身旁为他撑起一把黑伞。

&esp;&esp;上车前，裴钥回头看了眼别墅，灯柱的光穿过阴雨，在他深邃的眼底闪烁着冰冷复杂的光影。

&esp;&esp;死亡意味着失去一切，即将一无所有的严墨清再也不是他裴钥曾经神往的那个人。

&esp;&esp;在严家生活的那几年，裴钥对严墨清有过很多复杂的情感，怨恨，羡慕，妒忌世家名门的贵公子，cx系高阶alpha，有爱他如命的父母亲人，而这一切恰恰与当年的他相反，他裴钥是被父母遗弃的耻辱，就像快干涸在淤泥里的鱼，生和死无人在意。

&esp;&esp;有些东西他注定这辈子都无法拥有

&esp;&esp;但有些东西，拥有一样就已知足。

&esp;&esp;上车后，裴钥接到沈湛打来的电话。

&esp;&esp;电话里，沈湛称zx系oga的信息素感应仪已经制作好了。

&esp;&esp;沈湛刚从研究所出来，裴钥回去的车正好经过研究所附近，便顺程捎上了拿着信息素感应仪的沈湛。

&esp;&esp;信息素感应仪是只方方正正的，比魔方大一点的金属仪器，四面有蜂窝状的信息素收集囊，内部有复杂精密的生物反应器，顶上有一块显示面屏。

&esp;&esp;一般只要有足够的信息素提供，就能制作出相对应信息素的感应仪，zx系oga的信息素感应仪之所以制作困难，很大一部分原因是zx系oga的信息素没有味道，且毛发样本太少，残留在毛发中的信息素更是少的可怜。

&esp;&esp;就算如今成品已经出来，沈湛都不敢百分之百确认仪器感应能力精准。

&esp;&esp;“这边打开，只要空气中有zx系oga信息素残留，这里就会显示信息素浓度数值。”沈湛指着仪器上的面屏，一本正经道，“最高数据一千八，研究所的zx系oga毛发样本和那只他戴过的项圈已经没有信息素残留了，所以目前没办法确认仪器的精准度。”

&esp;&esp;裴钥看着仪器，蹙眉问：“如果是和zx系oga有过接触的人，也可以测出来是吗？”

&esp;&esp;“接触在一小时内仪器可以测出来，如果在接触过程中oga刻意释放过信息素，感测时间便在五小时以内，数值大概在零到五百之间，当然接触越深入，数值越高。”沈湛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伸手摁下仪器边上感应开关，“续航一个月没问题，你可以在出行时让下属拎在包里，只要仪器上出现数值就代表”

&esp;&esp;话未说完，沈湛愣住了，此刻感应仪显示屏上，莹绿色的数值在飞速飙升。

&esp;&esp;三百，六百，一千，一千三最终，信息素浓度数值达到了恐怖的一千三百二十六！

&esp;&esp;沈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种浓度，说是zx系oga就在身边也不为过！

&esp;&esp;裴钥只是拧着眉，觉得这是仪器故障。

&esp;&esp;“不不可能这么离谱。”沈湛只觉得难以置信，“我之前打开过几次，数值一直都是零。”

&esp;&esp;沈湛他迅速将仪器重启，可感应仪上的数值还和先前一样，在一阵疯狂跳动后停在了一千三百二十六，但他并不甘心，让司机先将车停在路边。

&esp;&esp;外面还在下雨，沈湛伞也没拿，下车后用敞开的外套罩着仪器，离车走出一段距离继续观察仪器上数值。

&esp;&esp;雨可以轻易洗刷掉空气中所有气味，沈湛眼睁睁的看着数值从一千三百多掉至个位数，他猛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