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当所有人坐下后，领头的信徒伸出一只手，紧接着，所有信徒就像被输入同一条指令的机械一样，从胸口取出一枚银币，握在手中，闭眼祷告。

&esp;&esp;在新人中，有人犹豫着取出一枚银币，学着那些人的样子闭上眼睛。

&esp;&esp;龙雨带着银币，但他没有跟着做，而是将目光落在推门而入的泰德身上，他脸上被烤得发红，灰白的头发被清洗过，不再紧贴头皮，而是蓬松柔软，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脸上依然带着笑容：“来晚了，各位，结束祷告吧，下面我们先欢迎新的伙伴加入我们。”

&esp;&esp;餐厅响起一片掌声，泰德在台上朝他们招手：“大家都过来吧，不用急着用餐，它不会被端走。”

&esp;&esp;有人配合着发出笑声。

&esp;&esp;泰德给所有新人发了一枚银币，待他们回到座位上，解释道：“这就是与愿望之神交流的媒介，由祂赐福过的银币，向它祈祷，就是向我们的神明祈祷。如果神明的慈悲传达到你，你就有机会实现愿望。”

&esp;&esp;新人看银币的眼神立马热切起来。

&esp;&esp;“天哪，是真的吗？”

&esp;&esp;“这也太简单了……”

&esp;&esp;“任何愿望都可以吗？不会有什么代价吧？”

&esp;&esp;有人试图打听关于许愿的详细规则，不过泰德没有正面回复，而是卖了个关子：“当神恩降临的时候，神明会告诉你答案。”

&esp;&esp;他话锋一转：“不过，请大家记住，当神明回应你们的愿望后，请尽快把银币亲手投入神像脚下的水池中，无论愿望是否完成，这枚银币都视作‘死去’的媒介，继续使用会带来灾难。更不可打捞已经投入水池中的银币，那样会触怒神明。”

&esp;&esp;“除此之外，苦修是向神明表示敬畏的方式，所以在教堂内，禁止狂欢。”

&esp;&esp;泰德交代过后，众人终于开始食用大块的牛肉、鲜美的蔬菜 肉汤和一小块美味的、沾满果酱的奶油蛋糕。

&esp;&esp;龙雨起初是抱着一丝疑虑，但所有人都吃了，而且餐点闻起来实在太香，比他自己做的好得多，他最终没能抵挡这种诱惑，将面前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

&esp;&esp;教堂没有娱乐场所，也没有开展任何娱乐活动，图书馆夜间并未开放，只有宿舍床头柜里躺着一本薄薄的教堂内活动手册，内页字体偏小，龙雨用手指头点在上面，一行一行看过去。

&esp;&esp;走廊的人鱼灯闪烁着金色的光。灯火闪烁的时候，守夜人敲了钟。

&esp;&esp;手册上说，晚上九点后不许外出活动。

&esp;&esp;即使现在才八点，龙雨也诞生了睡意，把手册塞回床头柜，在周围热烈憧憬的话语中慢慢睡去。

&esp;&esp;咚——咚——

&esp;&esp;钟敲了十二下，在万籁俱寂的夜晚，传达到很远的地方。

&esp;&esp;龙雨在钟声中睁开双眼。

&esp;&esp;他拥有良好的警戒意识，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行动，而是分辨唤醒自己的声音的来源。室内有轻轻的鼾声，除了他，所有人都睡得很熟。

&esp;&esp;龙雨看向走廊一侧的窗户，明亮的人鱼灯旁站着一个身穿斗篷的人，轻手轻脚地熄灭了外面的蜡烛。蜡烛的光灭尽前，龙雨看到巨大的影子动了动。

&esp;&esp;粘稠的黑夜一片寂静，绵软如鹅毛的雪绒下，石像腿部与笼罩的黑袍之间，一条不起眼的裂缝无声扩大。

&esp;&esp;祂缓缓弯腰，抓起一把银币，捏成粉末，缓缓伸进裂缝中来回涂抹。收手时，温热的水流顺着手臂一路往下，滴答着落在锈剑上。

&esp;&esp;仁慈和善的泰德先生，此时正站在神像前，轻声祷告。

&esp;&esp;“您最忠诚的眷徒与奴仆，已为您送来新的祭品……希望您能再次实现仆的愿望……”

&esp;&esp;早晨六点，钟塔传来持续不断的钟声。昨日带他们进来的信徒敲开他们的门，告诉他们半小时后要开始晨会。

&esp;&esp;塔比镇本就在大陆北端，愿望教堂更北，因此钟声刚响起时，众人从美梦中惊醒，扭头看到的是依旧漆黑、重新点起蜡烛的走廊。听说要开晨会，这些人有些不满，同时却又兴致勃勃，期待见到更多新奇事物。大家抓紧时间排队洗漱，是不是穿插几句交流。

&esp;&esp;“真奇怪，昨晚明明睡得很早，怎么还会头痛。”

&esp;&esp;“我也是，我肩膀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