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果还有下次呢？”

&esp;&esp;毒蛇静静吐着信子，等待猎物的反应。

&esp;&esp;此人连忙表态：“那就、就把我身体里的神力全部抽出来献给我们伟大的神！”

&esp;&esp;其他几个人也一点不敢犹豫，纷纷起誓，这才得到莱尔的准许，自行前往储备室，割了满满一罐血。

&esp;&esp;这几个傻瓜靠不住，莱尔重新点了几个人，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潜入“赤潮百景之乡”，想办法把人弄过来。如果情况不妙，就把人杀了。

&esp;&esp;他有预感，一个依靠“幸运”三番两次在逆境中活下来的人，只需要一些点拨，就会飞速成长。

&esp;&esp;他不想给自己树立一个太强大的的敌人，所以此人最好尽早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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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乌尔利尔点燃一根香烟，偶尔轻轻吸一口。

&esp;&esp;她花了几分钟思考为什么那个人的梦中有如此图景，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梦？不过思来想去，最终的结论都是：来源并不重要。她再次找到那团光点，强忍着恶心的排斥感，再次闯了进去。

&esp;&esp;她花了一个多小时爬到之前的位置，如同寒鸦飞羽掠过，眼前的一切再次清晰起来，雾气稍微散去，记忆里的人扑面而来。

&esp;&esp;但这一次她没有理会，只远远看了一眼，而后尽全力朝山顶奔跑。

&esp;&esp;她一定要知道雪山上有什么！

&esp;&esp;她能感觉到那种神秘的力量就站在她眼前，炫目璀璨到远超生死的心悸，那就是她冥冥中一直在追寻的真理之路！

&esp;&esp;这就是她当下的欲|望。乌尔利尔信仰放纵之神，背弃欲|望只会给她的晋升带来阻碍。

&esp;&esp;暴风雪追逐着她，父亲的大笑就在她身后，赤裸的双脚被坚冰割出无数细碎的伤口，乌尔利尔只回头望了一眼，就看到令她瞳孔紧缩的一幕：漫天的海水从另一座山上倾盆而下，大洪水无法逃脱梦的边界，于是又顺着雪山而上，如同噬人的恶鬼！

&esp;&esp;这到底是哪里？梦中？还是……当年天灾的再现？

&esp;&esp;山上的金色光芒在靠近，一步步，应和着看不清面容的人。那人有一头耀眼的金色长发，雪白的皮肤，和乌尔利尔差不多高。她就那么走过来，即使看不清，乌尔利尔觉得，在她脸上大概只有波澜不惊。

&esp;&esp;就像这个梦境的主人一样。在治疗过程中，乌尔利尔没看到龙雨露出任何狰狞的表情。

&esp;&esp;乌尔利尔见到祂了。但她依旧不满足，在祂从身边经过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试图捏住一片衣摆。

&esp;&esp;结果当然是没抓住任何实物。乌尔利尔不禁感到遗憾。

&esp;&esp;但祂却微微侧目，似乎看了她一眼。

&esp;&esp;……祂能感觉到？

&esp;&esp;乌尔利尔忽然觉得有些恐怖，又或许是兴奋到颤栗。即使只是一抹幻象，祂也是梦境世界的神。

&esp;&esp;祂站在山脊一块突起的巨石上，乌尔利尔跟在祂身后。她看见祂抬手，却不是收服洪水，而是破开乌尔利尔以为的“边界”，让洪水向四面八方泄露！

&esp;&esp;……难以置信。

&esp;&esp;眼前的一幕让乌尔利尔大脑一片空白，如果祂真是传说中的那位女神，为何祂却不是在救世，而是亲手散布了这场灾难？

&esp;&esp;“你看到了吧，”背对着乌尔利尔，祂嘴唇轻启，“不理解也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先有力量，然后才能牢牢掌握自己的愿望。”

&esp;&esp;乌尔利尔一怔：“神……您能看到我？”

&esp;&esp;“你一定很好奇，不过我只是感觉到了檀许的神种。那家伙天生喜欢貌美的男女，你的容貌一定很出众吧。”

&esp;&esp;乌尔利尔摸摸自己的脸颊，小时候她听别人说，北陆这个肤色的穷人之前都是奴隶，虽然放纵之神和斐克顿先生都把她当亲女儿养、吃穿用度都挑最好的送给她，地下城往来的客人却时常将她认成色情场的侍女。

&esp;&esp;她的乖巧只会让那些人得寸进尺，于是她慢慢学会了狠辣的手段。

&esp;&esp;“好了，提点到此为止，离开这里吧，这是只属于我的忏悔囚笼，不要再来了……看，他惊醒了。”

&esp;&esp;雪山在摇晃，滔天波涛虚实难辨，女人的身影也如同旧照片慢慢褪色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