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人原来可以汽化，消失，什么都不剩。

&esp;&esp;如果没有神明为人类撑起保护伞，那么雪山周围，连现在的零星几个城市都不会存在。

&esp;&esp;她想起父母恐惧的眼神。

&esp;&esp;“一切将必然淹没于黑色海中。”

&esp;&esp;这是恶神的诅咒，也是所有人的噩梦。

&esp;&esp;十一年后，再次接触这个词，秦长祈依旧感到害怕。

&esp;&esp;龙雨没有这段记忆。

&esp;&esp;于是他诱导秦长祈将她见过的场面说出来，记在心底，继续回答秦长祈的疑问。

&esp;&esp;“所谓的永生，或许只是他们被恶神蛊惑后做的一场美梦。当他们使用不腐水开始，就再也不属于人类，而转化成邪物了。”

&esp;&esp;“那些戴面具的人便是以前的村民，虽然不知道为何有的戴面具，有的不戴，但他们之间并没有明显区别。”

&esp;&esp;可能在村民眼中是有区别的，但那得拿到面具才能搞清楚。

&esp;&esp;至于最后一个问题，龙雨也不清楚内幕，无法对她解释。

&esp;&esp;龙雨猜测，就像人鱼的传说那样，村民挑选献给人造人鱼的祭品也是女性。

&esp;&esp;魏烺推门而入，身后跟着雨邛。得益于灼泉宝珠，她的“水泡”在这个温度下没有丝毫结冰。

&esp;&esp;见到龙雨和秦长祈，她毫不客气地引来水源，将二人从头到尾“洗”了个遍。还没等感觉到寒冷，水滴尽数离去。

&esp;&esp;她在用水清理二人身上看不到的诅咒。

&esp;&esp;接下来得谈正事。

&esp;&esp;雨邛虽然不情不愿，但需要她开口的时候，她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esp;&esp;“人鱼与其他长命种一样，血脉越是纯粹，越难繁衍，而且在这方面比较排外。在后代中，多为雌性，极少有雄性。雌性人鱼在成功繁衍后需要大量进食，由于饥饿，她们往往会选择吃掉丈夫。”

&esp;&esp;乍一听没什么，但接下来，雨邛便把魏烺告诉她的信息对应起来，得出结论：“她和人鱼完全不同，就是纯粹的邪物。”

&esp;&esp;“你们不用担心她拥有人鱼强大的控水能力。”

&esp;&esp;“另外，关于其他邪物，让我过去看看，应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esp;&esp;魏烺道：“希望你受得了地下的味道。”

&esp;&esp;“不，不用去地下。”雨邛连连摆手，“它们刚刚来过，对吧？让我顺着它们的气味找一找，很快就能找到。”

&esp;&esp;魏烺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

&esp;&esp;然而雨邛丝毫不在意，在别人面前就跟换了个芯子一样温和有礼，尽职尽责地起带头作用。

&esp;&esp;魏烺走在后面，想试试她是不是被掉包了。

&esp;&esp;沿着邪物离开的路线跟踪了没多久，雨邛在城内的废墟堆里发现一个隐蔽的出入口。

&esp;&esp;从这里进去，沿着向下的斜坡一路往前，黑暗的泥土中渐渐出现了骨头。继续往前，推开一扇门，经过不知祭拜谁的隐蔽人骨教堂，又穿过暗门，眼前竟是熟悉的布局。

&esp;&esp;游行队伍的最终目的地，是“餐厅”。

&esp;&esp;雨邛蹙眉，返回教堂查看神像上的名字。神像底座上用当地文字写着“伟大的长生主”。

&esp;&esp;“果然如此。”雨邛道，“表面上只有人造人鱼和邪血，其实根本不止这两样在作怪。这位长生主，也算是臭名昭著的老东西了。”

&esp;&esp;长生主原本只是一个特殊的高等邪物，后来有人得知他能偷窃生命化为己用，起了歪心思，与长生主达成协作，以帮助它杀人来延长寿命。

&esp;&esp;在人类的供养下，长生主的能力越来越强大，最后成为著名的恶神。

&esp;&esp;祭拜它的人类越来越多，正神教派屡禁不止，年轻人走在路上都胆战心惊，生怕被贪婪的信徒拉去当成祭品。

&esp;&esp;后来杀戮之弈神组织讨伐长生主，粉碎其权柄，而长生主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回应信徒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干脆再也没有反应。慢慢地，大多数人改邪归正，而长生主也成了混乱时期的恐怖传说。

&esp;&esp;“事情到这里就比较清楚了。”雨邛说着，一拳打碎长生主的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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