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反正我已经失去一切了,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去死?】
&esp;&esp;那时候少年的话忽然映入脑海。
&esp;&esp;龙雨将枕巾卷好收进储物空间里,对老猎人辞别。
&esp;&esp;被枯树枝破开的日光下,苦涩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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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芙影剪掉了海藻般的长发。
&esp;&esp;没有什么是割舍不下的。
&esp;&esp;白天她在喷泉公园里教孩子们唱歌,夜晚才回到住所。
&esp;&esp;她能看到束玉卿眼中的歉疚,但她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她咬着牙,在机械骨骼和爱意的支撑下一遍遍旋转,一次次跌倒再爬起。
&esp;&esp;某个上午,风和日丽,她依旧在练习跳舞,快要跌倒的时候,一双修长的手抓住她的手臂。
&esp;&esp;她抬眼,仿佛看到腐朽暗夜中无声灼烧的紫色焰火。
&esp;&esp;扶起她的是一个温和有礼的青年男子,戴一副银框眼镜。银色和紫色,两具灵魂跳跃着纠缠。定睛一看,原来是日光在动。
&esp;&esp;对方似乎只是一个路过的人,但愿意停下来听一听她的故事。
&esp;&esp;“你怎么了吗?”他关切地问。
&esp;&esp;她突然有了一种诉苦的冲动。
&esp;&esp;“我正在被爱情折磨。”她如此说道。
&esp;&esp;对方扶她在长椅上坐下,“哦,爱情?”
&esp;&esp;“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先生,爱情的滋味与其他任何感情都不同,我为她心酸,为她振奋,为她尽全力弥补从前的过失。她是照耀我的日月明星,我唯一不肯放手的存在,一想到我可能会失去她,我都忍不住想哭……你可能觉得女人的情感太丰富,体会不了为了某个人要死要活,但你看,我真实地经历着这份痛苦……”
&esp;&esp;“抱歉,我还是觉得爱情对我来说太过模糊。”对方回答,并看了眼手表。
&esp;&esp;芙影几近偏执地渴望得到理解,为此她努力向对方讲明白那种感觉。
&esp;&esp;“爱情就是……当那个人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有勇气面对一切困难,你希望在清晨和夜晚看到她躺在你身边,你希望她对你笑,并且只对你笑,你独占她的美好,而且为守护她能拼命……她在的时候,你永远只能看到她,不在的时候,你经常怀念她,你希望你们永远在一起,经历更多美好的事……”
&esp;&esp;“嗯……”
&esp;&esp;不知是不是表示理解,对方说:“我差不多明白了。”
&esp;&esp;“还有一点……”芙影继续说,“你将得知她的缺陷,但你完全接受和这样的她在一起,甚至将其视为美好的一部分……”
&esp;&esp;“……我完全明白了。”对方沉声道,“女士,放心吧,你如此可贵的真心,没有人会轻贱的,你一定能和恋人长久地幸福下去。”
&esp;&esp;“我现在有别的邀约,先失陪了。”
&esp;&esp;“好的……”
&esp;&esp;将心里话说出来后,芙影心情舒畅了很多。她也不管离去的人是不是有几分眼熟,继续试着站起来,跳舞。
&esp;&esp;“爱情。”
&esp;&esp;离去的人影咀嚼着这个词语,轻轻笑了一声。
&esp;&esp;“如果将其定义为爱情,而非信仰的话……我是不是就能得到完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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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春雨淅淅沥沥,日历来到三月,办公室里新城报堆了一大迭。
&esp;&esp;爱看报纸的人还没回来。
&esp;&esp;治愈信徒将再次回到飞羽城,度过一年一次的盛大节日——芳菲节。春弦暂时离职。
&esp;&esp;诺尔辰还是冷冰冰的样子,但和白笙的关系越来越好。
&esp;&esp;秦长祈被丛见艘抓去积累经验了。
&esp;&esp;路忍和俞温在工作外成了酒友,龙雨好几次撞见他俩在外面喝酒。路忍抽着烟,俞温在回忆以前的事,别人在的时候,她从没提起过改信的事。
&esp;&esp;大家各有各的生活,于是经常被硝离抓去做实验的人就成了龙雨。
&esp;&esp;这次要测试的是短刀,大约和龙雨的小臂等长,能轻易藏在手腕下,突袭十分方便。
&esp;&esp;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