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好说。”

&esp;&esp;反正情况都挺糟糕，龙雨也不想纠结细节。

&esp;&esp;从无光眷徒的情况来看，估计他们教派内部也有问题，他不想插手别的教派的事务，所以之后可能会和马修提议，让他们内部解决。

&esp;&esp;当然，如果他们实在不愿意内部解决，龙雨不介意给治愈之神写封信，邀请祂来此地做客。

&esp;&esp;他觉得治愈之神会很乐意赴约。

&esp;&esp;落日西沉，白金色的尖塔逐渐覆上静谧之蓝，黑暗掌控整座城市，夜风突然吹来雷阵雨。

&esp;&esp;龙雨感觉回到了雾城，那时候也是这样的雨夜。星辉城没有雾城那么冷，吹吹风看看雨景也不错。

&esp;&esp;但仍有人没有休息。

&esp;&esp;人类的影子在黑暗中动来动去，像一堆被打散的污泥，波纹般前进。

&esp;&esp;龙雨撑着黑伞，站在楼顶看了很久后，脱下淋湿的外套，去往隔壁房间。

&esp;&esp;魏烺正在写调查档案。

&esp;&esp;之前龙雨就问过他为什么经常在写档案，别的成员貌似都在任务结束之后一次性写完，魏烺说，如果调查员活不到任务结束呢？

&esp;&esp;至少要让别人知道你为何而死。

&esp;&esp;对于调查员来说，委托会致人死亡如同基本常识，喝水吃饭一样常见。庭灯则在俞温的眼力下排除了难度超标的委托转交给战争教派解决，剩下的都不会太难——至少按照委托人的表述来看是不会导致死亡的。

&esp;&esp;那群人不喜欢写调查档案，所以往往最后才写。其实是个坏习惯。

&esp;&esp;门没锁，龙雨推门而入，心情沉重。

&esp;&esp;“最开始我以为是一群人在雨中重复走来走去，后来我才注意到走过的人影有细微差别，那些人从房子里走出去，不知道去往哪里，没有回来。”

&esp;&esp;即使下雨的夜晚也要出门，更加不能用“劳动”来解释了。

&esp;&esp;“要不要跟上去？”他征求魏烺的意见。

&esp;&esp;如果是平常，龙雨不会再多此一举，但正因为他的经验越来越丰富，才明白一座有神明统治的城市，如同一个牢不可破的铁桶。

&esp;&esp;尤其他们现在还在铁桶内，只要神明为他们关上离开的门，他们就会闷死在铁桶里。

&esp;&esp;魏烺提笔托腮，目光扫过刚才写下的信息。

&esp;&esp;“龙雨，”他嗓音低下去，“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人就像工蚁？”

&esp;&esp;工蚁，毫不停歇的牺牲品，负责为蚁后带来营养。

&esp;&esp;龙雨想到了。

&esp;&esp;就在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魏烺未关好的窗户后面，出现一个四肢爬行的人影。它在垂直光滑的外墙上畅行，倒过身，从窗户上方往屋内看，头顶的触须不停甩动，似乎在分析屋内的情况。

&esp;&esp;他立刻冲过去关好窗户，防止那东西爬进来。

&esp;&esp;见窗户关紧，那东西往下挪了两步，倒挂的脸看起来在笑，仔细一想却是嘴角朝下，十分惊悚。它手上长了吸盘似的，贴在窗户上没有因重力有丝毫挪动。

&esp;&esp;龙雨不是很想承认这东西是个人，但他除了多长一对触须，和人类并无不同。

&esp;&esp;对着这个丑东西盯久了眼睛都有点不舒服。

&esp;&esp;“你的工蚁推论成立了。”他转头对魏烺说，“我估计他是想把我们抓走的。”

&esp;&esp;魏烺拉上窗帘，不让那东西继续偷看，继而道：“你没有东西留在隔壁吧？今晚睡这边，有个照应。”

&esp;&esp;反正床够大，龙雨只要睡得舒服，在哪边都无所谓。

&esp;&esp;他同意了魏烺的邀请，两人就在一张床上并排躺了一夜，期间窗户好几次传出响声，不过只要不闯进来，两人都不在意。

&esp;&esp;第二天一早，龙雨先给治愈之神写了封信，装在储物空间里，才出去找马修说过的负责人员。

&esp;&esp;今日星辉城起了很大的雾。

&esp;&esp;还好是白雾，如果是灰黑色的雾，那恐怕真要回到雾城了。

&esp;&esp;龙雨说明来意后，果然，负责人员并不想多做解释，敷衍地表示“我们会派人进行调查，请您过段时间再来”，龙雨也不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