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陈家正妻的位置，始终为你留着。只要你杀了魔尊，我们便能永结同心，生死不离……”

&esp;&esp;他觉得荒谬。

&esp;&esp;可心脏却不受控制地、急剧地跳动着，对方的声音仿佛渗了致命的迷药，透着无尽的蛊惑。

&esp;&esp;“云澜，我知道你仍爱我。”

&esp;&esp;陈微远道。

&esp;&esp;他耳边似乎出现了耳鸣，逼仄的囚屋中，魔尊深深拥着他，仿佛要将他揉碎入腹，重复着问他同样的问题。

&esp;&esp;“仙长，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一分一毫，曾爱过我？”

&esp;&esp;耳鸣声越来越重，连同陈微远的声音，像是魑魅魍魉钻满他心头。

&esp;&esp;他咬了咬舌尖，勉强凝出一分清醒，沙哑道：“陈微远……我说了，要你滚。”

&esp;&esp;“云澜，你又忘了，你该叫我夫君。”陈微远凑近他，鼻息喷在他脖颈，温柔而熟悉的气息将他包裹，“告诉为夫，你是不是仍然爱我，嗯？”

&esp;&esp;“不，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爱的，是尊上——”他一字一顿道。

&esp;&esp;字字仿佛泣血。

&esp;&esp;身边温柔的气息似乎阴冷了一瞬。

&esp;&esp;“娘子总爱说谎，”陈微远道，笃定道：“你怎会爱上那个魔头呢？明明结契那日，我们便已约好了，此生此世，你的心只会为我而跳动。”

&esp;&esp;陈微远的手摸上他左胸，低低笑道：“看，它在跳动。”

&esp;&esp;“云澜，替为夫杀了那个魔头，可好？”

&esp;&esp;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快要炸裂。

&esp;&esp;他拼尽全力，将手中的刀掷到地上。

&esp;&esp;“滚——无论如何，我绝不会伤他，你给我滚！”

&esp;&esp;陈微远终于色变。

&esp;&esp;“云澜，你总是这样倔强。”他面上温柔笑容褪去，“顺从本心，就那么难么？”

&esp;&esp;他手颤抖着，指甲陷入肉里，才克制住那种席卷而上的、澎湃的、难以遏制的痛苦心绪。

&esp;&esp;“那便没有办法了。”

&esp;&esp;陈微远说着，拿出了一枚玉。

&esp;&esp;那是他们结契时候，双方一同在上面滴过精血的玉，代表着同舟共济，生死不离。

&esp;&esp;那块玉在月光照耀之下，散发着凄清的光芒。

&esp;&esp;“云澜。”陈微远开口，他拾起地上的刀，放入他手心，“拿着这把刀，找机会刺进魔尊身体。”

&esp;&esp;陈微远攥紧那块玉。

&esp;&esp;他的灵魂仿佛也被对方攥紧。

&esp;&esp;所有坚持，在莫可知的力量面前溃败。

&esp;&esp;他无法再控制自己身体，仿佛傀儡一般接过了那把刀，顺从地道：“是。”

&esp;&esp;陈微远离开了。

&esp;&esp;他依旧躺在床上，看着窗沿外的月，双手交叠，握着手中的刀。

&esp;&esp;空洞的眼慢慢睁大。

&esp;&esp;一滴水珠掉落在刀柄。

&esp;&esp;无人看见。

&esp;&esp;画面倏然转动。

&esp;&esp;无光的洞穴，他被盛放在最深处的黑暗里。

&esp;&esp;身上衣物已被褪尽，手脚被滑腻的东西缠住，他跪坐在冰冷的地面，双手被悬吊空中，身体极热，心却极冷。

&esp;&esp;有人缓步走了过来。

&esp;&esp;伴着滴答滴答的声音。

&esp;&esp;——是对方腹部上伤口，被戮魔咒所伤，始终未能愈合，所滴落的血。

&esp;&esp;他的下颚被对方捏起。

&esp;&esp;魔尊声音低哑：“仙长，本尊没有如你所愿，被那些所谓仙门正道所围剿，你是不是很失望？”

&esp;&esp;他想摇头，脖颈却被滑腻的东西圈住，只能仰头，发出低哑的闷哼。

&esp;&esp;“本尊听闻世间有一种咒术，能够消去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全部记忆，并把他对那个人的爱，全部转移到施咒者身上。”

&esp;&esp;“若是可以，本尊真想将这种咒术，施展在你身上。”

&esp;&esp;魔尊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