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花知有些怅然。
&esp;&esp;是死掉的神明啊。
&esp;&esp;明明不是她的神主。
&esp;&esp;一滴,两滴。
&esp;&esp;水珠砸到木板上,掉进两块木板的间隙,落到干硬的土壤上,巴掌大的土壤变成深黑色,一丝绿意悄悄探出头。
&esp;&esp;缎带像是感应到了她的难过,安慰地蹭了蹭花知的脸颊。
&esp;&esp;花知垂下头,哭得更厉害了,怎么也停不下来。
&esp;&esp;缎带着急地在绕着花知转了几圈。
&esp;&esp;黑色小珠上的线条闪了一道橙红色的光,转瞬又黯淡下来。
&esp;&esp;缎带献宝一般把尾端递到花知眼前。
&esp;&esp;——看看!看看!还没死透呢!
&esp;&esp;黑珠很给面子地又闪了两下,不一会儿,像是用尽了能量,肉眼可见地昏暗了几分。
&esp;&esp;红色缎带轻轻地贴了贴花知的眼睛,消散在空中。
&esp;&esp;——别哭了嗷!
&esp;&esp;花知听到它说。
&esp;&esp;
&esp;&esp;下山的时候,太阳高高挂着,暖暖的阳光一直洒在花知身上,像是跟随保护。
&esp;&esp;神思不属的花知磕磕绊绊地走,却一下都没有被绊倒。
&esp;&esp;草木有灵,这片土地承认了她。
&esp;&esp;在神社的领域内,花知不可能遇到危险,附属神社的生灵会为她提供一切便利。
&esp;&esp;“啧……”不爽的咂舌声。
&esp;&esp;“喂,你的名字!”
&esp;&esp;小姑娘鼻头红红,眼眶红红,抬眸看去。
&esp;&esp;“中原先生……?”
&esp;&esp;中原中也的穿着也跟在港口afia的时候不一样。
&esp;&esp;他穿着灰色的卫衣,兜帽盖住艳丽的赭色头发,双手插兜,特别低调。
&esp;&esp;“你的名字。”
&esp;&esp;他湛蓝色的眼眸里沉沉的,像是酝酿着风暴的大海,波涛汹涌。
&esp;&esp;“花知,我叫花知。”
&esp;&esp;花知语调里含着鼻音,含含糊糊的,似乎咬不准自己的名字。
&esp;&esp;但中原中也听清楚了。
&esp;&esp;“你……”
&esp;&esp;他想告诫花知不要再踏进这种地方,看到小姑娘的脸,又突然说不出口了。
&esp;&esp;他直觉她会哭。
&esp;&esp;话音一转,舌头不受控制:“你哭过了?”
&esp;&esp;花知诚实地点头,她不觉得哭是什么丢人的事。
&esp;&esp;女孩子的眼泪是最锋利的武器。
&esp;&esp;她的前前老板是这么教她的。
&esp;&esp;——“不要觉得你的哭泣是很羞耻的事。”
&esp;&esp;前前老板握着她的手,教她如何把刀刺进敌人的心口。
&esp;&esp;“哦,哦……这样……”
&esp;&esp;中原中也难得尴尬,这个时候,他是不是该递张纸巾啊?
&esp;&esp;他没这个经验啊!
&esp;&esp;他今天是没有出门打算的。
&esp;&esp;只是在开酒的时候,心口一烫,有什么力量涌进身体里来,荒霸吐有些异动。
&esp;&esp;不是往坏的方向,而是向好的转变。
&esp;&esp;不太合理。
&esp;&esp;他顺着直觉找到这里。
&esp;&esp;看到了花知心不在焉的模样。
&esp;&esp;本来没打算叫住她的,可是这份力量的源头似乎来自于她。
&esp;&esp;对上那双温润的琥珀色眼眸。
&esp;&esp;他终于发现,原来是信仰啊。
&esp;&esp;来自信徒的信仰。
&esp;&esp;他突然失去了探究的兴致。
&esp;&esp;临走前,神明向祂的信徒承诺。
&esp;&esp;“有事可以找我。”
&esp;&esp;“任何事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