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汛之官长与河标营河丁严守以待,另,布按两司官员即刻分驻河堤过境之府县,督查相关员吏,一旦遇有险情,随时督促沿河百姓向高处疏散,准备救灾等诸般物资,如果决口不可避免,要以保全百姓为要,此外,京营骑军会往来通传汛情,相互支应,现在开始分派任务!”
&esp;&esp;就在一众官员为将要驻守河堤一事,心头微惊之时。
&esp;&esp;贾珩给刘积贤使了个眼色,其人就将提前拟好的簿册递给翰林侍讲学士徐开,道:“徐学士,先念一念。”
&esp;&esp;徐开心头微震,深深吸了一口气,展开簿册,开始念诵相关藩臬两司的官吏,沿着开封府一直向归德府指派,做好协调地方事宜。
&esp;&esp;等安排完一应官吏驻守,贾珩勉励道:“诸位,这些时日,河堤多为我等一土一石垒砌,坚固程度虽不敢言固若磐石,但对洪汛也并非全无抵挡,诸位这次过去,等事罢之后,本官向朝廷给诸位请功。”
&esp;&esp;下方官员哪怕一些人心底虽不情愿,但此刻都是拱手应是。
&esp;&esp;待贾珩让一众领了职事的官员离去,而草棚中一时间只剩下徐开、冯廉、以及宋暄等河南府的官员,还有关守方。
&esp;&esp;贾珩皱了皱眉,问道:“清江浦那边儿可有消息?”
&esp;&esp;虽是各管一摊,但他为宰枢之臣,不能以邻为壑,全无大局意识。
&esp;&esp;刘积贤道:“回都督,已经打发了锦衣探事去清江浦,至今还未有消息传来。”
&esp;&esp;“这个高斌,这般久了,全无动静,也没个信一样。”贾珩目光深深,低声说着,低声道:“别是出了什么事儿。”
&esp;&esp;徐开沉吟片刻,开口道:“先前邸报所言,两位都御史南下巡河,并未在河堤上发现端倪,河堤修缮加固已久了,赵阁老也随后南下巡查,如是有险情,想来应有所报。”
&esp;&esp;冯廉接话说道:“河务贪污成风,彼等多是在河堤上偷工减料,湖弄其事,以便应付上官查察,前几年大汉南北皆旱,如今暴雨成汛,等洪水一来,根本不堪一击。”
&esp;&esp;关守方叹了一口气,道:“冯老先生所言甚是,有些河官,担心冲溃堤坝问罪于朝廷,甚至丧心病狂,指派河丁在上游之处,趁着黑夜掘口,捡空处放水,再向朝廷报告满溢,以脱罪责。”
&esp;&esp;显然,这位出身河务系统的官员深知昔日同僚的做派。
&esp;&esp;贾珩沉吟片刻,看向刘积贤,道:“即刻派人过徐州,沿泗州向淮安查访,如有溃堤之事发生,及时来报,本官身为锦衣都督,自当司察不法。”
&esp;&esp;河南到徐州一段倒不用担心,京营兵马沿河驻守,以防人为使坏。
&esp;&esp;刘积贤拱手应是,然后出了棚子,吩咐锦衣府探事去了。
&esp;&esp;淮安府,清江浦,六月初二
&esp;&esp;河道总督衙门,官厅后院笼罩在漫天雨雾中,正是晌午过后,书房中,灯火彤彤,人影攒动,然而气氛却压抑至极,一片愁云惨澹,南河衙门的一些属吏聚之一堂,共议对策。
&esp;&esp;高斌此刻头上的官帽早就去了,这位绯袍官员,身子窝在太师椅中,面色颓然,听着外间不停下着的雨,心头只觉烦躁难言。
&esp;&esp;“大人,得赶紧拿个主意才是。”南河总督衙门下辖的属之一,淮扬河务道的管河道郝应周,面色愁闷地看向高斌。
&esp;&esp;“是呀,照这个下法,只怕淮河的河堤就先撑不住了。”一个通判开口接话说道。
&esp;&esp;其他四五位属吏,都是齐齐看向高斌。
&esp;&esp;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河堤怎么修的,在场之人都知情,原该上的条石只铺了上面两层,砖石的糯米浆也未备全,平时看着漂亮,真大洪水一来,根本顶不住。
&esp;&esp;话说回来,如果真修个河堤,以后永不溃决,那河道衙门的官员都没什么职事可干,也就没油水可捞了。
&esp;&esp;高斌满眼血丝,面容憔悴,显然这几天也为不停下雨感到焦头烂额,看向一个眉头皱成“川”字的山羊胡老者,正是淮徐河务道的管河道马惟芳,问道:“老马,你有什么主意?”
&esp;&esp;马惟芳沉吟片刻,目光咄咄说道:“大人,下官以为,还是得故技重施。”
&esp;&esp;说着从袖笼中取出一块儿舆图,低声道:“大人,您看,淮河现在水势上涨,这般下去,绝对撑不过洪汛,下官的意思是在王家坝附近掘一个口子,等上游的水泄了,下游的压力自然也就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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