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自崇平帝上次收货番薯,已是五六天时间过去,前段时间番薯的高产在京中引起热议,今天崇平帝专门召集一次廷议,集群臣会商番薯在北方干旱诸省的推广事宜。
&esp;&esp;内阁以及六部九卿、六科、都察院掌道御史,都在空旷、庄严的大殿之中聆听圣训。
&esp;&esp;这一次是工部侍郎秦业出班奏事,高声道:“圣上,据永宁伯所言,番薯种植几年需要轮作,以便恢复地力,是故在山东、山西、河北、河南这些年撂荒的土地种植番薯,同时在一些荒芜之地上种植,番薯作为民间主粮补充,以便缓解饥馑,此外工部会派出屯田主事,赴山东、河北等地主持堆肥、沤肥一事。”
&esp;&esp;番薯吃多了是胀气,而且粗粮不可以长期作为主粮食用,但总比饥馑之年吃树皮,吃观音土强。
&esp;&esp;贾珩还给老丈人提供了关于农学的相关思路,在平行时空的大明,徐光启早已经着述了《农政全书》。
&esp;&esp;崇平帝沉吟说道:“内阁,行文山西、河南、山东等布政使司,鼓励地方官府推广种植番薯,以渡旱灾。”
&esp;&esp;说着,目光投向杨国昌道:“户部方面以后收纳税收实物也要适时转变,在北方诸省,允许百姓以番薯等实物抵缴官府,同时更要根据灾荒,酌情蠲免赋税。”
&esp;&esp;现在的陈汉的税制仍是两税法,分夏秋两税,主要以实物和折色银为主,中央拿走大头用以全国统筹,地方自留下一部分,供用日常公务开支。
&esp;&esp;在北方一些颗粒无收的省份改收番薯实物用以缓解灾荒。
&esp;&esp;杨国昌拱手应是。
&esp;&esp;议完番薯的鼓励耕种一事,崇平帝沉吟片刻,看向施杰,问道:“军机处,金陵方面最近可有军报传来?”
&esp;&esp;此言一出,朝臣都在看向军机处全班员僚,心思各异。
&esp;&esp;兵部侍郎施杰道:“回圣上,六百里急递还未送至京城,浙江都司定海卫、宁波卫等水师大败,永宁伯已经出兵进剿。”
&esp;&esp;说着,犹豫了下,补充了一句道:“圣上,甄家前日送来了请战奏疏,已随永宁伯前往海门迎敌。”
&esp;&esp;崇平帝面色澹漠,轻描澹写说道:“此事,朕已知晓,甄家忠心可嘉。”
&esp;&esp;这时,下方官员今天却一改常态地对江南战事三缄其口,因为随着时间过去,大家也看出来,崇平帝对那位少年勋贵信任到无以复加,非言语可动。
&esp;&esp;而永宁伯在未出差池之前,最好是不宜公然唱反调。
&esp;&esp;现在战事焦灼,正好看看这对儿君臣的笑话。
&esp;&esp;如果吃了败仗……就有好戏看了。
&esp;&esp;但并非所有官员都甘愿沉默,浙江道掌道御史周平手持笏板,出班说道:“圣上,永宁伯这次出兵过于轻率,不待登来、福州水师相援,径直仓促迎敌,兵事凶险,微臣以为圣上当早作打算。”
&esp;&esp;崇平帝闻言,面色倏变,低声说道:“朕依稀记得,南京六部的官员上疏,还在说永宁伯拥大军而坐视敌寇犯境,京中颇见附和之声,现在永宁伯领兵迎敌,又成了轻率出兵,尔等前后之语何以自相矛盾?”
&esp;&esp;这段时间,其实主要是南京方面的官员在上疏弹劾贾珩避而不战,京中六部以及都察院的官员除了上次的反而弹劾附和的少,多是选择静观其变。
&esp;&esp;周平拱手道:“南京官员惶恐兵临城下,是故催兵进剿,京中官员不明就里,上疏附和,而永宁伯竟不能查察,为彼等言语所动。”
&esp;&esp;在场一些年纪比较大的官员,都看向那梗着脖子辩解的掌道御史,心头冷笑,又一个想着以直邀名的,只可惜天子宠信永宁伯,不会听这些逆耳忠言。
&esp;&esp;崇平帝脸色如铁,冷然不语。
&esp;&esp;这时,北静王水溶皱了皱眉,沉声道:“永宁伯既然选择出兵迎敌,当有通盘筹划,岂会因杂音而妄断军机?”
&esp;&esp;这时,南安郡王严烨手持象牙笏板,开口说道:“圣上不用担心,纵然永宁伯兵败,诸省兵力相援齐至,金陵故都也安然无恙。”
&esp;&esp;崇平帝:“……”
&esp;&esp;严烨拱手道:“圣上,微臣请求领京营兵马南下。”
&esp;&esp;随着贾珩离开神京,南下督军,南安郡王已经开始试着插手京营,只是碍于崇平帝对贾珩的信任,一时间却也不知从何处下手,如果贾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