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震慑,排除;
&esp;&esp;白头发的死六眼……虽然不管从实力还是个人仇怨,这都是个很好的目标,但他看上去不像是会悬赏人的类型,排除;
&esp;&esp;所以说——
&esp;&esp;英美里坐在操场旁边的观众席上喝水。
&esp;&esp;咒高的操场修得财大气粗,跟普通的教学楼截然两样,不仅有标准的足球场和外圈跑道,还附带了几乎堪比体育场的石质观众席。
&esp;&esp;她就坐在这里,看着五条痛殴夏油,时不时跟旁边的硝子一起嘲笑他们俩打架的动作幽默。
&esp;&esp;就在这一瞬间。
&esp;&esp;寒冬的冷风里涌上一股令人不安的热意。
&esp;&esp;身后!!
&esp;&esp;英美里毫无察觉——她毕竟不是夏油这种体术精英,更没有五条作弊一样的天赋六眼,甚至还背对着偷袭者。
&esp;&esp;所以不得不说,甚尔选择这样一个人作为偷袭对象,实在是……
&esp;&esp;“呃、呃……!!”
&esp;&esp;男人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
&esp;&esp;毫无预兆地、没有道理地、在他还远远没有达成目标,甚至连触碰都没有触碰到英美里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esp;&esp;手里那把看上去饱经风霜的刀型咒具,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esp;&esp;到这时候,英美里才发现自己身后有人。
&esp;&esp;她转过脸,对上甚尔堪称不可置信的表情。
&esp;&esp;但眼神涣散,瞳孔无法聚焦,即便英美里起身朝他走过来,也只是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喉咙,脸色涨红发紫地努力喘气。
&esp;&esp;就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一样。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正在靠近,只为眼前的一片漆黑、耳边突如其来的寂静和双手的无知无觉感到恐惧。
&esp;&esp;怎么会……怎么会!!这是她的术式吗?!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闻不见、什么都无法触碰……
&esp;&esp;甚尔已经很久没有恐惧过了。
&esp;&esp;长年累月的战斗里,不管是普通人类、咒灵、咒术师、诅咒师……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esp;&esp;强韧的躯体和无可比拟的力量,让他拥有物理上最强的可能;
&esp;&esp;而敏锐到无以复加的五感,让他即便无法感知任何咒力,也能从空气微妙的流动中判断出咒灵的形状和位置;
&esp;&esp;更不用说他出身禅院家,对咒具的运用更是得心应手,套上一层顶级的[天与咒缚],简直如虎添翼。
&esp;&esp;简言之,甚尔,从不知恐惧为何物。
&esp;&esp;但他是人。
&esp;&esp;一个普通的、拥有正常生理结构的,人。
&esp;&esp;既然是人,那么他需要看、需要听、需要闻、需要触摸,才能确定自己是一个人。
&esp;&esp;他依稀记得一开始的场景。
&esp;&esp;从钟塔一跃而下……择定了偷袭的目标……堪称音速地接近目标……
&esp;&esp;然后,就突然失明了。
&esp;&esp;甚尔到底是当了多年杀手的顶级战力,这时候陷在极大的负面状态下,依然能飞速复盘:先是失明,接着是失聪和失去嗅觉。
&esp;&esp;这时候他基本已经无法感应到任何咒力的存在了——周围却还有两个战力堪称顶尖的咒术师。
&esp;&esp;甚尔知道那一瞬间他难免地惊惶了,但至少他还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esp;&esp;人是相对于空间存在的,脚踩在地上、风拂过指尖,只要他还存在,他就能够应用自己的力量……
&esp;&esp;但很快,这种感觉消失了。
&esp;&esp;他不存在了。
&esp;&esp;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