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抱着手上泛红的宋姝兰满是心疼,对面床榻之上,面容丑陋满是脓疮的宋棠宁蜷缩在那里。
&esp;&esp;“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陆哥哥,我没有伤她。”
&esp;&esp;陈旧被褥盖着双腿,她腰间像是挪动不得,只能用力攀附在床边,满是凄楚地抬头时,脸上骇人至极,那双杏眼失了光泽,雾蒙蒙地全是眼泪。
&esp;&esp;棠宁声音沙哑刺耳:“我没有碰她,我没有……你相信我,陆哥哥……”
&esp;&esp;“你别叫我!”
&esp;&esp;那画面里的人全然看不到她的眼泪,只觉得那张脸哭起来让人倒尽了胃口,他搀着身旁柔弱女子厉声道:
&esp;&esp;“不是你还是兰儿自己?这屋中就只有你们两人,兰儿亲自剜血替你入药,伺候你入口,你竟是还与她闹?!”
&esp;&esp;陆执年听到“他自己”言语刻薄冷怒:
&esp;&esp;“宋棠宁,你从来都是心胸狭隘毫无容人之量,当初是你自己任性摔落悬崖伤了脸,我们所有人都为此歉疚由着你胡闹,可是你却得寸进尺,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你。”
&esp;&esp;“这些时日宋家被你搅得鸡犬不宁,兰儿也屡屡被你所伤,她不计前嫌四处替你求医问药,日日为着你烧香祈福,恨不能以身替你,你还想要她怎么样?”
&esp;&esp;第99章 梦里所见都是真的,是他负了棠宁
&esp;&esp;棠宁哭的浑身发抖:“不是的,不是我……”
&esp;&esp;“你还敢狡辩!”
&esp;&esp;陆执年看着那人霍然上前,一把擒住床上人的胳膊,将瘦弱至极的宋棠宁拎了起来。
&esp;&esp;“兰儿替你辩解,可伺候她的人亲耳听到你谩骂于她,要不是你动手她怎么会伤成那个样子,宋棠宁,你看看你这张脸,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你哪有半点当初模样,你简直叫人恶心!”
&esp;&esp;床上的人被猛地甩在地上,厚厚的褥子骤然掀翻开来。
&esp;&esp;那扭曲的腿脚,瘦弱柴骨的身形,身上满是腥臭的味道让得那人慌忙退避,满是嫌恶地拉着宋姝兰让开。
&esp;&esp;“你心思歹毒,居然还想毁了兰儿的脸,你这种恶毒之人当初就该直接死在?山,就不该被人找回来!”
&esp;&esp;屋中昏暗至极,宋棠宁跌在地上哭的满身狼藉,她拼命说着“不是我”,“我没有”,可那“陆执年”却丝毫不听。
&esp;&esp;他只是满心厌恶地看着地上面目丑陋之人,伸手掩鼻遮住四周弥漫着的浑浊腥臭,手中牵着身旁的柔弱女子。
&esp;&esp;“这种恶毒之人,不必与她多说,兰儿,我们走。”
&esp;&esp;……
&esp;&esp;闭嘴……
&esp;&esp;闭嘴啊!
&esp;&esp;陆执年仿佛被困在一处,眼睁睁看着那人与宋姝兰恩爱,满嘴秽言地骂着地上的棠宁,他看着棠宁仰着脸望着他们时满是绝望的眼神,看着那双曾经鲜活的眼眸一点点灰暗。
&esp;&esp;别说了……
&esp;&esp;别说了!!
&esp;&esp;他拼命想要挣扎却不能,想要去安抚宋棠宁却被困在原地,他像是陷入梦魇,手中不断抽搐。
&esp;&esp;“郎君……”
&esp;&esp;“郎君!”
&esp;&esp;松墨见他痛苦低喊,吓得连忙上前,可唤了两声却丝毫不见回应。
&esp;&esp;他只能用力推了推陆执年,而被那“梦境”困缚的陆执年这才猛然惊醒,绷紧了身形大口喘息。
&esp;&esp;“郎君,您怎么了?”松墨担心极了。
&esp;&esp;陆执年却只是满头大汗地不住吸气,他看着四周狭小的空间,感受着身下摇晃,这里哪里是什么宋国公府的世安苑……不,那里甚至不是世安苑。
&esp;&esp;宋棠宁的世安苑向来都是宋家最金贵的地方,雕梁画壁,处处精致,连廊下堂前都摆满了花草,院中藤萝攀着凉亭,那花鬘间还扎着秋千。
&esp;&esp;她最是娇惯,见不得半丝污垢,时时净手,屋中日日熏香,连衣裙、发饰上都沾染着淡淡的香气,嗅之怡人。
&esp;&esp;可是刚才棠宁在的地方屋中却是蛛尘遍布,墙上颜色斑驳,那破旧的床笫木架,摇摇欲坠的房门木梁。
&esp;&esp;那里的院子荒凉至极,廊下凌乱着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