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宋棠宁眼神仲怔,看着那指尖大小的疤痕,又扭头落在钱绮月的脚上,手心抓着那信纸时一点点握紧。
&esp;&esp;她不记得……
&esp;&esp;对于钱绮月说的这些,她没有任何记忆。
&esp;&esp;爬树也好,写信也罢,甚至就连伤疤,她都完全不记得。
&esp;&esp;可是她明明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也记得外祖父在世时的一切,她甚至还记得阿娘哄着她叫她小海棠的模样。
&esp;&esp;阿娘……
&esp;&esp;宋棠宁眼神迷茫了一瞬,突然发现她好像有些记不清阿娘的模样了,她努力想要去回想阿娘的脸,眉心一点点紧皱了起来,不知不觉间下意识紧闭着口鼻呼吸凝滞。
&esp;&esp;心口剧烈跳动,脸上憋得通红,脑子里一霎那疼的厉害,突如其来的漫天血红朝外翻涌,一声撕心裂肺的“棠宁”,让得她猛地朝前栽去。
&esp;&esp;“棠宁……”
&esp;&esp;钱绮月眼见着她栽了下去,吓的连忙将人拉住,却见她紧闭着眼脸色惨白。
&esp;&esp;“棠宁!”
&esp;&esp;……
&esp;&esp;萧厌正跟钱宝坤说着漕粮的事,陆家入狱之后,崔林那边就已经开始动手,有冯秋荔在旁时不时说上一句,崔林只恨不得能立刻就将陆家钉死在漕粮一案上。
&esp;&esp;萧厌既要保钱宝坤,就自然不会将此事瞒着他,得知世家内讧,崔家或许能成为扳倒陆家的助力时,钱宝坤顿觉轻松了不少。
&esp;&esp;“还是你有办法,那崔林就是个老奸巨猾的,虽和陆家不和却一直藏在后面,平日里也不显山不露水的。”
&esp;&esp;“我先前就察觉世家内里像是出了问题,没想到崔家竟是存了这种心思,如果崔林真能主动出手,陆家那头倒是容易,陆崇远也未必能逃得过。”
&esp;&esp;萧厌说道:“就怕陆崇远见势不妙,弃车保帅。”
&esp;&esp;钱宝坤皱眉:“陆肇可是他长子……”
&esp;&esp;“陆执年也是他嫡孙。”
&esp;&esp;陆家枝繁叶茂,嫡系旁支众多,陆崇远并不是只有陆肇一个儿子,他能舍了嫡孙,自然也能舍了长子。
&esp;&esp;萧厌的话让钱宝坤一时心惊,可想起世家行事凉薄,事事利益为先,那陆崇远要保他自己和陆家上下,未必就不会自断其腕顾全大局。
&esp;&esp;如果陆肇当真一人扛下所有罪责,那陆崇远……
&esp;&esp;“笃笃笃!”
&esp;&esp;书房门被人猛地敲响,正有些发愁的钱宝坤被惊了一跳,扭头低骂了声叫人进来就道:“不是跟你们说了,我跟萧督主有事商议,没事别来打搅?”
&esp;&esp;门前的人低声道:“是夫人让奴婢来的。”
&esp;&esp;钱宝坤顿时脸一变:“夫人怎么了?”
&esp;&esp;“不是夫人,是宜阳县主,方才宜阳县主跟女郎叙话时突然晕厥,女郎吓坏了,夫人已经命人去请府医了,让奴婢过来知会一声……”
&esp;&esp;那女使话还没说话,刚才还神情散漫的萧厌就已经“唰”地起身,大步走到了那人跟前。
&esp;&esp;“人在何处?”
&esp;&esp;……
&esp;&esp;宋棠宁突然晕厥吓坏了钱绮月,慌乱无措之下只能将人抱到了榻上。
&esp;&esp;钱夫人得知之后匆匆赶了过来,就见宋棠宁苍白着脸满头冷汗的躺在那里,她紧咬着牙关像是在呓语,怎么唤都唤不醒。
&esp;&esp;钱夫人也是心中有些发慌,连忙就派人去找府医过来,连带着萧厌那边也不敢瞒着。
&esp;&esp;“怎么回事,人怎么会这样?”钱夫人拿着帕子替宋棠宁擦汗,一摸她脸颊冰凉,忍不住扭头问。
&esp;&esp;钱绮月满是慌乱:“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跟她说起小时候的事情,拿以前的那些东西给她看,她突然就晕了过去……”
&esp;&esp;“没做别的?”
&esp;&esp;“没有。”
&esp;&esp;钱夫人见她无措摇头,又看了眼被打翻在地乱糟糟的东西,那楠木箱子她曾见过,是钱绮月最为宝贝的东西,平日旁人碰都碰不得,她便信了钱绮月的话,缓声安慰:“你先别急,我已经让人去请何大夫了……”
&esp;&esp;门帘被突然掀开,一袭身影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