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崇远只觉头疼欲裂,眼前泛黑时拼命忍着体内不适,想要理清楚眼下情况。
&esp;&esp;他抓着车边,指尖几乎泛白,许久之后才抬头。
&esp;&esp;“你刚才说,查赵家的,是刑部和大理寺?”
&esp;&esp;“对。”
&esp;&esp;“萧厌呢,可有进宫?”
&esp;&esp;“没有,听闻冯内侍带着禁军过去之后,萧厌直言不愿进宫,后来冯内侍回宫复旨没多久,陛下将积云巷那边的禁军也撤了,萧厌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
&esp;&esp;陆崇远闭着眼靠坐在车壁上,一边缓解身体不适,一边沉思。
&esp;&esp;萧厌那厮睚眦必报,今日他唆使赵家陷害,按理萧厌反击成功又抓住陆家把柄定会加倍报复回来才对。
&esp;&esp;还有铖王和关氏的事情,若非人指使绝不会这么巧合今日爆发出来,那陆寅十之八九是萧厌早就埋在陆家的棋子,他或许也早就知道跟铖王苟且的人是谁。
&esp;&esp;可是这不对……
&esp;&esp;陆崇远沉凝,如果萧厌早就知道了皇后的事情,这般能将陆家置于死地的机会,他不可能不用,而且今天用了也断然不可能毫不插手,反而将调查此事的机会交给了京兆府,除非有什么让他不能动甚至不能查下去的理由。
&esp;&esp;陆崇远睁开眼。
&esp;&esp;陆皇后手里握着萧厌把柄,让他不敢动她?
&esp;&esp;如果是这样的话,萧厌放过这个对付陆家的机会倒是说的过去,可是他今日为何又突然动用此事?
&esp;&esp;陆崇远细细想着今天所有的事情,从赵家动手开始,到后来入宫之后所有的事情,甚至还有宋棠宁拦截虞延峰他们的事。
&esp;&esp;半晌后他猛地坐直了身子,脸色阴沉下来:“好一个萧厌,他竟是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
&esp;&esp;“郎主?”锡林不解:“萧厌怎么了?”
&esp;&esp;陆崇远咬牙切齿:“那阉贼根本就不在京中!”
&esp;&esp;锡林闻言满脸惊愕。
&esp;&esp;陆崇远气的怒火冲头:“他怕是早就去了南地,与九安一样金蝉脱壳,留了个假身欺瞒陛下。”
&esp;&esp;“九安在歙州遇见的根本就不是他手下的人,能不声不响解决了娄永安他们让他们意外身亡的必是萧厌。”
&esp;&esp;“老夫还道他闹出灵云寺的事情是为遮掩南地形迹,可那狗贼怕是月初救驾之后,就借口重伤离开京城了。”
&esp;&esp;原以为他算计陆钦是为出气给陆家添堵报复,可没想到他是为了找借口离京。
&esp;&esp;若非他早就不在京城,以他护短的心思断不会拿宋棠宁当饵闹出灵云寺的事,也不会让那宋棠宁出头应付今日危局,更不会放过对付赵家和陆家的机会。
&esp;&esp;锡林听着陆崇远的话顿时急了:“萧厌居然去了南地,那他岂不是知道当年的事情了?”
&esp;&esp;陆崇远同样心慌,能让萧厌这般避开安帝行事,甚至不惜欺君也要南下的,恐怕真的是为了二十年前的旧事。
&esp;&esp;萧厌怕是已经知道安帝牵涉其中,才不敢明目张胆的行事,用这种法子暗中离京连安帝也一并蒙骗过去。
&esp;&esp;“郎主,我们现在怎么办?”锡林急声问。
&esp;&esp;陆崇远说道:“改道进宫,我要去见陛下。”
&esp;&esp;陆家马车调头朝着宫门方向而去,禁宫之中,冯内侍听闻陆崇远居然又回来了,心中忍不住一咯噔。
&esp;&esp;挥手让传话的内侍退下后,他才转身进了殿中,隔着层层纱缦,瞧见里面安帝正搂着妃嫔说笑。
&esp;&esp;冯内侍上前:“陛下,陆郎令求见。”
&esp;&esp;安帝烦怒:“不是让他回去了吗?”
&esp;&esp;冯内侍:“奴才照着陛下吩咐,让陆郎令回府禁足,可瞧着他像是心有不满。”
&esp;&esp;“奴才已经跟他说过,赵家的事情陛下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去审,铖王旧案也是京兆府尹来审,而且陛下也已经歇着了,可是陆郎令依旧纠缠不放。”
&esp;&esp;“奴才与他说了几句,陆郎令就动了怒气,还说有些旧事要跟陛下商量,说必须要立刻见您,耽误了事情要拿奴才问罪……”
&esp;&esp;安帝闻言顿时沉了脸,他跟陆家能有什么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