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下笔越情真意切，眼中越毫无波澜。

&esp;&esp;卡片字迹与原主如出一辙，将它放入信封，转身交给女佣朱莉。

&esp;&esp;莫伦深谙做戏就做全，及时送出报平安的回信符合原主的性格，也就不会打草惊蛇。

&esp;&esp;“等会找报童去沃尔先生家送信，让他不必担忧，我安全回家了。”

&esp;&esp;朱莉接过，“好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上餐吗？”

&esp;&esp;“谢谢，上菜吧。”

&esp;&esp;莫伦提着一摞报刊来到餐桌边，准备边吃边看1869年美国黄金恐慌案。

&esp;&esp;跨时三年，案件相关报道的合订本多到有几十册。

&esp;&esp;时至今日还有报社在跟踪报道，但这个话题早就不是大众关注的热点新闻。

&esp;&esp;莫伦翻阅起来。

&esp;&esp;这一看从起居室到卧室，从晚上19：07看到了22：34。

&esp;&esp;耗时近三个半小时，大致了解黄金恐慌事件。

&esp;&esp;难怪人们称呼杰伊古尔德“金融大恶魔”，这是一场影响极大的金融投机案。

&esp;&esp;古尔德与菲斯克利用了美国南北内战时的货币政策——绿钞与黄金具有同等价值，开始囤积黄金，做高黄金价格。

&esp;&esp;两人将时任总统算计其中，把控政府政策，估算国库黄金储备的救市时间，是与华尔街的空头们进行一场豪赌。

&esp;&esp;最终，在1869年9月24日，其他人的黑色星期五，古尔德与菲斯克获胜。

&esp;&esp;这是华尔街有史以来最大的空头恐慌，半数投资客破产，随后美国为它改变货币制度。

&esp;&esp;国会意识到不能再让绿钞与黄金并存的复本位制度继续下去，否则类似的黄金操纵案再在美国卷土重来。

&esp;&esp;话说回来，这样惊动美国的大案与身为英国律师的萨米沃尔有什么关系？

&esp;&esp;莫伦没在厚厚一摞报道中发现沃尔的姓名。

&esp;&esp;当她准备休息，明天再继续查看今年的追踪报道时，今年二月的一篇旧闻映入眼帘。

&esp;&esp;其中有一段话：

&esp;&esp;『谁能想到操纵黄金的菲斯克，居然滑稽地死在情敌的枪口下。在国会听证会上，他就黄金案所获钱款去哪了进行回答，那句藏于“忍冬盘踞之处”也成为无解之谜。』

&esp;&esp;忍冬？

&esp;&esp;莫伦瞬间想到萨米沃尔的黄金袖扣，袖扣的浮雕图案也是“忍冬”，即金银花。

&esp;&esp;别告诉她这又是一个巧合。

&esp;&esp;瞥一眼挂钟。

&esp;&esp;时间来到22:40，夜深人静。

&esp;&esp;莫伦控制住了将涉事报道全部看完的冲动。

&esp;&esp;该休息了。牢记教训非必要不熬夜，明天早起再继续。

&esp;&esp;临睡前，寥寥几笔，一气呵成。

&esp;&esp;参考上辈子自己的头骨x光片，在笔记本扉页添了一幅颅骨骨架的简笔画。

&esp;&esp;莫伦笑得柔和，对头骨画说了一声晚安。“祝我睡个好觉。”

&esp;&esp;灯灭，陷入令人舒心的黑暗。

&esp;&esp;第5章

&esp;&esp;第二天，五点半起床。

&esp;&esp;莫伦预留了足够的时间，在去电报公司前把剩余黄金案相关内容看了。

&esp;&esp;『忍冬盘绕之处。』

&esp;&esp;多份报刊对这句话进行了解读。

&esp;&esp;忍冬即金银花。如今的美国，常常在厕所附近种植忍冬，遮盖熏臭气息。

&esp;&esp;菲斯克在听证会说黄金投机的巨额收益藏于这个地点，他在故意混淆视听吗？

&esp;&esp;随着今年一月他死于情敌的当街枪杀，无法再获得他的亲口解释，也让这句话的含义渐渐变为一句俚语，代表“不知所终”的意思。

&esp;&esp;涉案的另一位主谋古尔德继续驰骋华尔街。

&esp;&esp;美国国会听证会没能撬开他的嘴，依旧不知三年前的投机事件有无更深的黑幕。

&esp;&esp;所有报道没涉及萨米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