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

&esp;&esp;亨利没想到炸的会是那个地方。

&esp;&esp;这个地点让现场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

&esp;&esp;分拣台不是一般的电报线路，这还要从如今的欧洲电报系统构成讲起。

&esp;&esp;所谓电报网，不只是通过电线以电流脉冲的方式传递信息。繁忙的线路路段，往往还附加安装了气动管道。

&esp;&esp;二十年前，伦敦股票交易所与中央电报站只有两百米远，但比其他线路都要忙碌。

&esp;&esp;经常信息量过载，白天发出的股价电报要傍晚才能收到，还不如直接找人跑腿传送口信。

&esp;&esp;股票变化无法被实时传达，还谈什么电报的优点，信息价值全都没了。

&esp;&esp;为了解决问题，工程师约西亚克拉克提出一种设想，不如在电报所与股票所的地下铺一条中空的管道。

&esp;&esp;直接把电报纸条装在小盒子里，通过蒸汽动力，将盒子从管道这一头推送到另一头。

&esp;&esp;这种传输方法把电信号传递变成了实物传递。

&esp;&esp;克拉克的构想很快得到了电报站与股票交易所的支持，1854年被付诸实践。

&esp;&esp;从最初的单向传输，发展成了双向传输。

&esp;&esp;后来，不单是传递股票信息，业务繁忙的电报公司大面积铺设气动管道，传递其他各类信息。

&esp;&esp;先是伦敦市内，接着利物浦、伯明翰、曼彻斯特也开始安装。

&esp;&esp;其他国家相继引入，比如巴黎、慕尼黑、米兰、纽约等城市都加装了气动管道。

&esp;&esp;等到1870年，伦敦对气动管道有了统一标准。

&esp;&esp;圆柱形的管道直径3英寸（762），运输的小盒子一般装60片电报纸。

&esp;&esp;白厅各部门的政府办公楼也装了气动管道。

&esp;&esp;事务官们在电报线路上工作，意味着要兼顾电信号线路与气动线路两部分。

&esp;&esp;与实时收发的电讯号不同，气动线路的接收方式更灵活。

&esp;&esp;小盒子被传送到指定分拣台，默认传递的不是加急信息，可以积攒一批盒子，再一起开箱。

&esp;&esp;公务员们通常下午五点下班，而气动线路会自动运作。

&esp;&esp;等到第二天上班去分拣台，把昨天下班后传输来的盒子一一打开，汇总消息。

&esp;&esp;炸线发生在分拣台，事态就有些不对劲了。

&esp;&esp;麦考夫问出关键点：“确定原始爆炸点了吗？是蒸汽机故障？还是盒子里的东西不对？”

&esp;&esp;使用蒸汽动力推动盒子在管道内运输，因为气压压强等问题，曾经有电报公司发生过爆炸事故。

&esp;&esp;随着近年的技术革新，没再听说这种类似事故。

&esp;&esp;除此以外，气动管道还有一个隐患。传送实物，万一送来危险品怎么办？

&esp;&esp;纽约的气动管道是伦敦的几倍大，新闻报道有人运过活的猫。

&esp;&esp;以伦敦的气动管道标准尺寸，传输的盒子仅手掌大小。不可能装猫，但足以装一只活的毒蝎。

&esp;&esp;有人事先质疑过这类风险，开盒时跳出毒物伤人怎么办？

&esp;&esp;好在白厅安装气动管道十几年了，政府各部门都没遇到过类似危险。

&esp;&esp;克莱长官：“从现场痕迹看，初步判断不是蒸汽动力出错。是盒子离开管道后，等它落到分拣台的框内才炸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esp;&esp;要不然就是有人潜入分拣台投放爆炸物，要不然就是炸弹通过气动管道被传送进政府办公楼。

&esp;&esp;这很可能是一场针对白厅的蓄意袭击。

&esp;&esp;克莱长官：“现在请诸位仔细回想，近期有没有听到过异常电报码，比如各种攻击威胁。

&esp;&esp;别放过任何疑点，把它写下来。福尔摩斯先生，你就先随我去分拣室。”

&esp;&esp;麦考夫被叫走，直接去了爆炸现场。

&esp;&esp;克莱长官指向分拣室的一片狼藉。

&esp;&esp;“爆炸发生后，封锁了这间房，没移动碎片。从现场的炸裂强度来看，这次袭击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