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克莱长官看向众人，“今天先到这里，诸位回家后再仔细想想是否接触过任何可疑人或事。你们提供线索是给自己帮忙，早日找到真相对谁都好。

&esp;&esp;我的本事是有限的。案子拖得久了，就不再是今天这样部门内自检，内阁肯定会插手。到时候，谁都别想好过。”

&esp;&esp;瞎说什么大实话。

&esp;&esp;事务官们在沉闷的气氛中打道回府。

&esp;&esp;麦考夫是最后一个走的。

&esp;&esp;他被克莱长官塞了一箱“口供”，是同事们之前的自述材料。

&esp;&esp;“不多废话，我只再说两句。”

&esp;&esp;克莱长官：“你不是法官，不必考虑证据的科学性是否被法庭承认。只需找到凶手，不论用哪种手段。”

&esp;&esp;不说更远，就说欧洲范围内，各国法庭对哪些证据是有效的定义不同。

&esp;&esp;仅从对解剖尸体的接受度就能看出端倪，法国远早于英国批准多渠道的合法解剖尸体来源。如果连解剖也不被允许，要怎么证明一个人的真实死因？

&esp;&esp;同，一种新的侦查鉴定方式想被英国法庭承认，不是谁扯嗓子喊一句就行的，必要经历复杂的程序审议。

&esp;&esp;麦考夫点头。他懂，自己只负责找到不明嫌犯。

&esp;&esp;如何在法律程序上进行定罪，交给克莱长官去操作。

&esp;&esp;

&esp;&esp;

&esp;&esp;翌日，周六。

&esp;&esp;黄昏时分，天空阴云密布，今夜预计有雨。

&esp;&esp;莫伦告别雷斯垂德。

&esp;&esp;一顿下午茶，她获得了伦敦帮派分子常用标记符号的部分信息。

&esp;&esp;以雷斯垂德的巡街经验，见过一些街头标记。不同帮派内部约定俗成，不愿轻易对外透露标记含义。

&esp;&esp;苏格兰场却多少了解一些内幕，但通常情况是视而不见，除非帮派分子引起严重的公共安全事件。

&esp;&esp;莫伦询问「s」与「→」的含义。

&esp;&esp;雷斯垂德知道三个帮派的三种解释。

&esp;&esp;“s”：尽快动手、周末行动、屋里有狗。

&esp;&esp;“→”：轻易进入、准备动手、注意障碍物。

&esp;&esp;这些含义有的明显相互矛盾，因为下定义的人不同。

&esp;&esp;在苏格兰场的记录中，罗伯特街以往没被标记过，至少三十年来没有相关报案记录。

&esp;&esp;莫伦琢磨着路灯上的符号。

&esp;&esp;一个“s”与两个“→”，硬要往已知含义上解读也不是说不通，但更有可能是其他的未知含义。

&esp;&esp;以“s”为例，下定义不是乱下的。

&esp;&esp;s是表示「开始」、「周日」的单词首字母，所以有了“尽快动手”、“周末行动”的意思。而说“屋里有狗”，是将s看成一根遛狗绳。

&esp;&esp;莫伦大胆假设，做标记的人是在观察着罗伯特街44号有几个人出入。

&esp;&esp;路灯标记例的“s”指代单词佣人的首字母，一个“s”，是只有朱莉一个佣人。

&esp;&esp;两个“→”就像是拿着两把剑，说的是两位保镖。

&esp;&esp;一共三个符号，与帮佣朱莉、两位护送她晚归回家的保镖从人数上对应了。

&esp;&esp;按照这个逻辑，标记者还会再来。

&esp;&esp;莫伦离开伦敦一个多月，现在她回来了，路灯上该添新符号。

&esp;&esp;那么是谁留的符号呢？

&esp;&esp;莫伦与雷斯垂德喝下午茶之前，先去街坊邻居家闲聊了一会。

&esp;&esp;与朱莉描述一致，邻居们也没人发现过去一个月多出现陌生鬼祟的身影。

&esp;&esp;再看朱莉与两位保镖进出44号的时间点，多是在天黑前后。

&esp;&esp;做标记的人要观察这一幕，说明当时就在附近，但又完全不被街里街坊怀疑。

&esp;&esp;这人必是熟面孔，接近路灯的行为更是自然而然。

&esp;&esp;——点灯人。

&esp;&esp;莫伦想起这种看似不起眼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