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琐碎了。
&esp;&esp;冯文晖和张君懿却是不嫌麻烦,反而喜不滋滋地盘算,“一年也就这会儿赚点钱,年前辛苦一点……再卖东西,就得等十五以后了。”
&esp;&esp;冯君原本还想着,得空去找朋友们玩呢,可是两年不见,父亲头上的白发增加了不少,鬓角几乎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增加了一些。
&esp;&esp;所以他老实地待在小卖部,给父母亲打下手。
&esp;&esp;老妈张君懿倒是体贴他,“你在这儿添什么乱,去找朋友玩吧,再不走动,人情就生分了。”
&esp;&esp;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人情这东西,富在深山有远亲……儿子自己争气就行。”
&esp;&esp;他两年都没有回来,对小卖部各种商品的价格一窍不通,不过帮着过一过秤,搬一搬东西,招呼一下客人,也算是有点作用。
&esp;&esp;他在这里才待了十来分钟,不少人就纷纷过来打招呼,“高材生回来啦?”
&esp;&esp;冯君在这条街上,也是小有名气,小时候调皮捣蛋,上了初中之后猛地开窍了,中考以县一中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了云园一中,高考又以远超录取线的成绩,考上了大学。
&esp;&esp;上了大学之后,他的传说依旧在继续,小地方的人不太清楚双学位是什么意思,他们的理解就是,冯君用了四年时间,读完了研究生。
&esp;&esp;再然后,他没有回县城,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感觉到意外,好男儿志在天下,缩在这小小的朝阳,那算怎么回事?
&esp;&esp;可以想像一下,以他在家乡的名声,如果混得不好,又怎么好意思回来?
&esp;&esp;所以他今天开了一辆车回来,老街坊们倒也有些意外,但是没有谁觉得,这是不正常的,他们最多问一下,这车是什么牌子,多少钱。
&esp;&esp;冯君当着父母的面,也不能说辉腾什么的,只能含含糊糊地表示,“跟桑塔纳一个厂的,比桑塔纳贵一点。”
&esp;&esp;他回来的时候,就下午四点多了,随便忙乎一阵,天就擦擦黑了。
&esp;&esp;小卖部在年前这一段时间,是最忙的,冯君正说要不要去饭店买点吃的,给父母端过来,路边一辆捷达车停了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家伙走了下来,“晖哥忙呢?”
&esp;&esp;冯君认识这家伙,大名刘家贵,以前是县政府的办公室副主任,现在就不知道了,此人跟老妈,还有点远亲关系。
&esp;&esp;他一张嘴,酒气就扑面而来,冯文晖看他一眼,“我说二根,你这是中午喝的酒吧,喝了多少?”
&esp;&esp;“没多少,”刘家贵摆一摆手,笑嘻嘻地发话,“这不是年根儿了嘛,……咦,小君回来了?”
&esp;&esp;冯君笑着打个招呼,“家贵叔好。”
&esp;&esp;刘家贵打量他一眼,笑着点点头,“出息了,也长个儿了。”
&esp;&esp;他闲聊两句,才扯了冯文晖到一边小声嘀咕。
&esp;&esp;冯文晖的脸逐渐拉了下来,然后很干脆地摇头,“不行,二根,我们现在钱也紧张着呢。”
&esp;&esp;冯君闻言,侧头看一眼老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要钱吗?我这儿有。
&esp;&esp;张君懿去过郑阳,对儿子的实力,多少了解一点,她使个眼色,微微摇头。
&esp;&esp;冯君正好懒得多事,这年头能不借钱,当然还是不借钱的好,他主要是考虑,刘家贵不但是母亲的远亲,还是政府官员,具备偿还能力。
&esp;&esp;刘家贵听到这话就急了,“晖哥,这不是年根儿手紧吗?我是卖你东西,又不是借钱。”
&esp;&esp;冯文晖一指临时支起的摊子,“你看我进了多少货?哪儿有钱买你的东西?”
&esp;&esp;刘家贵看一眼那些烟花爆竹,“那这样,我东西放到你这儿代卖,总可以吧?”
&esp;&esp;“顾不过来,”这次是张君懿出声了,她冷冷地发话,“街上那么多小卖部,你随便选一家好了。”
&esp;&esp;“君懿姐你……”刘家贵眼睛一瞪,就要发作,猛地眼光扫到冯君,又笑了起来,“呵呵,算了,小君今天回来,知道你们忙,我也不打扰了。”
&esp;&esp;一边说,他又看一眼不远处那辆脏兮兮的车子,“呦,郑阳牌子……这帕萨特,是小君开回来的?”
&esp;&esp;冯君闭嘴不言,有父母亲在,他没必要说话。
&esp;&esp;“是小君开回来的,”冯文晖闷声闷气地回答,“二根你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