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住值班室后面,平常也不回去,都是儿孙有时间了来看我。我好些战友埋在这儿,想离他们近一点儿,所以不是干不动了我是不会退休的”。
&esp;&esp;李庆芬的笑容僵在脸上,木然问道:“您以前也在部队待过?”
&esp;&esp;“待过”,老爷子嘿嘿一乐,“还打过仗呢”。
&esp;&esp;唐枭估摸着老爷子大概六七十岁,按照这个年纪算,他打的哪场仗就不难猜了。
&esp;&esp;她能算出来,李庆芬自然也能算出来,气氛一下子凝滞,不算大的值班室里静悄悄的,只室外滂沱的雨声清晰入耳。
&esp;&esp;打破沉默的是老爷子。
&esp;&esp;他嘿嘿一乐,另起一个话题。
&esp;&esp;“你们家的墓在哪儿啊?跟我说说,以后我也能多照顾一下”,老爷子问道。
&esp;&esp;“西北边儿c区六排第七个”,李庆芬回道。
&esp;&esp;老爷子想了一下,讶然说道:“昨个好像就有人过来扫墓,你们不知道吗?”
&esp;&esp;唐枭和李庆芬对视一眼,都很迷茫。
&esp;&esp;唐家人丁不旺,近亲没有,远亲大多不在京都,她们母女不来,还真不知道谁会来扫墓。
&esp;&esp;“您跟扫墓的人说话了没有?”李庆芬问道。
&esp;&esp;老爷子摇摇头,“昨个来的人不少,我就记着有这么个人,哪有工夫上前说话啊”。
&esp;&esp;“那您能跟我们形容一下那个人什么样吗?”唐枭问道。
&esp;&esp;老爷子回道:“四十多岁的男人,一米七多的个儿,长得也没啥特色,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了”。
&esp;&esp;唐枭看向李庆芬,她摇摇头,表示自己应该不认识这么个人。
&esp;&esp;雨一直下到十二点多,母女二人带着东西离开值班室。
&esp;&esp;往唐建国的墓走的时候,李庆芬默默念叨好几遍“到底是谁呢”。
&esp;&esp;唐枭倒是有一个猜测,“妈,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我爸以前的战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