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们怎么会来?屈家老头子和云家老头子不是不想让屈问寻和云休匀过来吗?”
他扒着手指,开始嘀嘀咕咕。
“完了完了,这么一算让他们撤出去的话,时间好像有点不够啊,那我好像就不能和哥哥死在一起了啊……诶,慢着。”
喜青阳想起了什么。
“那么多人,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搭了八岐宫的宗属仙船。”
喜青阳一愣,“可是,喜忧谷早就被封锁了啊,仙船进不来的。”
“封锁?”
青遮忽然觉得不太妙,他和喜青阳的消息,听起来似乎不太对等。
“什么封锁?”
“喜忧谷被道祖封锁了啊,我记得我在封锁前就把消息传出去了啊。”
“道……祖?”青遮迟疑,“道祖不是几天前才醒吗?但小宫主和少阁主那边的说法是,喜忧谷的所有人从楼少族长到达喜忧谷不久后就联系不上了。”那个时候,他和褚褐还有屈兴平才刚到王都不久。
如果,喜青阳说的才是正确的时间的话,那这不就意味着——
喜青阳愣愣地看着他,半天后,“啊”了一声。
“好像,不太妙啊。”他说。
“嗯。”青遮点头。是相当不妙吧。
“我说呢,我说怎么我都把道祖封锁的消息传出去了,命明知他们还是大着胆子屁颠屁颠地偷偷过来找我,我为了不让道祖的人发现他们将他们弄晕,结果风满楼又把你搞过来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被道祖摆了一道啊。”
喜青阳长吁一口气。
“所以,你们是不是也不知道旧八岐宫的人正潜伏在喜忧谷里?”
“……”
“看来是不知道了。这还真是……”喜青阳叹气,打算和盘托出了,“一开始的时候,忧思邈瞒着我和道祖见了一面,之后忧思邈就出了事,喜忧谷被封锁,心魔横生。我原本打算寻找机会将小鱼送出去后,拉着忧思邈的身体和整个喜忧谷同归于尽,将所有实体化的心魔和旧八岐宫的人一同湮灭在火海来着,不过现在看来……”
是做不了了。
也共死不了了。
操他道祖的。
“先出去再说吧。”
喜青阳手指一勾,蝴蝶从指尖飞出,撞向远方边际,周围的景色开始模糊变化,最终发出清脆的镜子碎裂的声音,秘境破掉了。
“天亮了。”他们出现在了喜忧谷大殿的外面,青遮仰起头,看向阴云密布的天。没想到他们在秘境里居然已经待了一个晚上了。
“秘境里时间流速和外界不同是正常的。”
喜青阳甩甩手,那坨黑漆漆的触手依偎在他身边,发出满足的咕噜咕噜声。
“少谷主,在秘境里你说过,道祖封锁了喜忧谷,请问喜忧谷的谷主和长老会呢?”
“这我不清楚,大概被带走了吧,毕竟忧思邈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风雨欲来啊。”青遮的睫毛轻微颤动,“少谷主,你说,道祖亲自封锁的封印,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进来吗?”
“你是说——”喜青阳愕然,“原来不是你带着仙船进来的吗?你也修磷罗绸啊。”
“不,不是我。”
喜青阳面色凝重起来。
“也就是说,是——”
“道祖。”
青遮蛇瞳显现。
“是道祖本人。”
葬亡地
“起风了。”
卫道月仰起头,鬓角处的头发撩起又落下。
“今天天不太好呢。”
他开口。面无表情的。不知是在说天,还是在说些其他的什么。
“你们聊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被询问者话语寥寥。
“是吗。”
卫道月一撩衣摆,坐在了褚褐对面,那原本是阿茶的位置,要是换作柳丹臣大概会毕恭毕敬地离得远远的,不过卫道月认为没有必要对一个死物产生移情,再加上他也没什么情可移,所以非常不客气地坐下了。
“我看聊得挺好。”他给自己拿碗倒水,倒了却又不喝,只是放着,“好到我觉得可以给你提前敲响丧钟了。”
褚褐终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提前敲响丧钟不好么,这样你我都能如愿。”
“是——你我他都能如愿吧。”卫道月拨了下碗,水颤了一下,漾开一圈一圈细微的涟漪,“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已经和他见过面了。”
“你不必套我话。”褚褐多敏锐,一下子就听出卫道月究竟想问什么,“这件事也出乎我的意料,并不是我有意隐瞒于你。所以,我们俩之间约定好的关系,还是作数的。”
闻言,卫道月终于放过了手里被他拨弄得都快把水咣出来的碗。
“既然作数,那不知小外甥能不能给我这个被蒙在鼓里的舅父讲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