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洞穴,深不见底,阴阴的雾气袅袅上升,怀中的白狗正瑟瑟发抖,周围再无一息生机……
&esp;&esp;白狗抖了抖全身的毛,两条前腿着地,对着林道宽一个匍匐,在他的惊诧中,幻化成一位白须及胸、头挽发髻、满面红光、眉眼含笑的老者。老者向林道宽一拱手:“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esp;&esp;“救命?”半醉半醒的林道宽迷惑不解,“我何曾救过你的命?”却忘了老者乃是白狗幻化而成。
&esp;&esp;“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老朽的家就在这雾灵山顶,离此不过二里之遥,公子肯和我一起去吗?”老者依然微笑着,面上说不出的柔和。
&esp;&esp;“我累了,只想睡觉。”林道宽看了一眼老者,虽然觉得老者鹤发童颜,但他睡意正浓,又闭上了眼睛。
&esp;&esp;“无妨,只要公子愿意,一切由老朽代劳。”
&esp;&esp;“那好,只要不耽误我睡觉。”说完,林道宽感觉自己飞到了半空,但身体却没有半点不舒服。
&esp;&esp;须臾,老者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公子,到了,请睁开眼吧!”
&esp;&esp;“我很困,先睡会儿,别吵。”林道宽睡意正浓,眼睛都懒得睁开,但柔和的声音阻止林道宽与周公的亲密接触:“小雨,做一碗醒酒汤。”
&esp;&esp;一名上身穿着雪白的衬衫,下着淡黄色长裙,微微露出脚踝的苗条少女快步走出,见到老者,喜极而泣:“师父,你没……”
&esp;&esp;“师父没事,是这位公子救了师父。”老者打断了少女的话。
&esp;&esp;少女看了看依然闭着眼睛的林道宽,迟疑了一下,又迅速退出去。不一会儿,端进一碗发青的液体。
&esp;&esp;“小雨,公子醉了,你喂一下吧。”老者淡淡地说,声音依然很柔和。
&esp;&esp;少女迟疑了一下,然后走向靠椅上的林道宽,一勺一勺地喂着汤汁。不一会儿,林道宽睁开眼来。室外已渐渐暗下去,室内却是无灯自明。
&esp;&esp;“你们是谁?这是哪儿?我的兄弟们呢?”林道宽打量着老者与少女,发现不仅人,连房子都是陌生的。
&esp;&esp;“公子勿疑。小雨,泡壶茶来,我与公子边饮边谈。另外,再去做几样小菜,温壶酒。”老者微笑着吩咐少女。
&esp;&esp;少女应声而出。
&esp;&esp;再进来时,双手捧着一只圆形的托盘,盘中一个紫色茶壶,两个白玉茶杯。少女将茶壶放在中间的茶几上,一只玉杯放在林道宽面前,另一只茶杯放在老者面前,“公子请喝茶,师父先喝着,我去做菜。”转身就不见了。
&esp;&esp;林道宽打量着房间,自己和老者所坐的,各是一个小方凳,面前一个茶几,都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洁白,光滑,清凉中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润。左边是一张八仙桌,另配四把高椅,自己方才坐的躺椅已经不见,也许是少女移走了。右边是一扇耳门,门已轻掩上,不知道门后有什么景致。
&esp;&esp;厅堂上方是一幅字画,乃东晋大诗人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字画用上好的宣纸装裱。
&esp;&esp;左边是三幅吊屏,上面是三首七言绝句。
&esp;&esp;其一:一日清闲一日仙,无神和合自热安,丹田有宝休寻道,对境无心莫问禅。
&esp;&esp;其二:不负三光不负人,不欺神道不欺贫,有人问我修行道,只种心田养此声。
&esp;&esp;其三:莫道幽人一事无,闲中尽有静工夫,闭门清昼读书罢,扫地焚香到日晡。
&esp;&esp;右边也是三幅吊屏,却是三副对联。
&esp;&esp;其一:昂首月当门,向天上闲游,摆脱尘凡归碧落;无心云出岫,在人间小住,作为霖雨润苍生。
&esp;&esp;其二:入真门秉真心参透真玄真自在;来妙理达妙境展开妙道妙神通。
&esp;&esp;其三:玉宇无尘月朗虚空三千境;神恩有应心诚可格九重天。
&esp;&esp;所有落款都是清园主人,但却无时间,纸质已开始发黄。
&esp;&esp;林道宽再看向老者,慈眉素面,脸上平滑红润,无笑而喜。
&esp;&esp;“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我实在等不及了。”扫视了一圈后,林道宽心中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虚空感,若不是老者说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怕是吓得要逃跑了。
&esp;&esp;“公子勿燥,听老朽慢慢到来。”老者喝了口茶,没有解惑,却似告诫:“公子请喝完半壶茶,此茶产自东海蓬莱,有健身功效,他日公子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