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必须阻止他们攻陷北京。
&esp;&esp;现在是天启五年,也就是公元1625年,离陕西的农民起义已经不远了,自己,能阻止他们吗?
&esp;&esp;时间紧迫,历史的责任太重,自己,能负担得起吗?
&esp;&esp;林道宽的头越来越大,索性做起来。
&esp;&esp;听到响声,婉儿一阵风似的飘过来。
&esp;&esp;“殿下醒了。”声音婉润,人如其名。“药煎好了,殿下,先把药喝了?”
&esp;&esp;“嗯,端上来吧。”林道宽知道不喝药,肯定少不了一番口实,不如乖乖做个信王。
&esp;&esp;他伸手接碗的时候,婉儿却将身一扭,侧过身,让过林道宽的手,“殿下的身子还没恢复,就让婉儿代劳吧。”
&esp;&esp;喝药都不用自己动手?难怪有人说,生病有时也是一种享受,如果一辈子没有伤病,真的是人生一大遗憾。
&esp;&esp;婉儿用小银勺舀了勺汤药,先放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吹了吹,确信不会烫着,这才和着药碗送到林道宽的面前。
&esp;&esp;“殿下,药有点苦,喝过之后,吃点酥饼。”
&esp;&esp;把我当小孩了?但林道宽还是感受到婉儿的关切之情。他点点头,目光直视着婉儿粉嫩的小脸。
&esp;&esp;婉儿在全神贯注地喂药,直到药喂完了,才发现有一股剑一样的目光射向自己,异样的怜惜。
&esp;&esp;“殿下。”婉儿收拾起残药,缓缓后退,语气说不上恼,倒有一份淡淡的喜悦和满足。
&esp;&esp;“婉儿,现在什么时间了?”大脑一直在极速运转,林道宽感到迷迷糊糊的,根本忘记了时光的运转。
&esp;&esp;“已经酉时了。”
&esp;&esp;明朝没有二十四时制,林道宽从子时开始推算,酉时大约是下午五点。卧室看不到阳光,想来天已经黑了。
&esp;&esp;经过一系列的变故,林道宽反而渐渐按下心来,反正自己也回不到后世了。
&esp;&esp;“婉儿,我饿了,你弄点吃的来吧。”机械的动作,可以暂时让思维停顿,就像读书时倡导的劳逸结合。林道宽真想暂时忘记一切,让绷紧的思维松弛下来。
&esp;&esp;“殿下稍等,马上就好。”听说林道宽有了食欲,婉儿高兴得一蹦三尺。
&esp;&esp;小丫头果然干练,她出去不久,一群宫装少女佛柳穿花,摆了一桌子的菜,都是清淡为主,正合了林道宽的胃口,最后面的婉儿,捧了一小碗稀粥。
&esp;&esp;“殿下身体刚刚恢复,还是喝点粥吧,清淡些比较好。”
&esp;&esp;处处为主子着想,完全没有自我,大概就是宫女的命运吧?
&esp;&esp;林道宽看向婉儿,她已经捧着碗走过来,缓缓地坐在床边,林道宽自然享受了“饭来张口”的待遇。
&esp;&esp;婉儿只管饮食起居,不管杂役。饭后,小宁带着一群穿着各异的宫女收拾起碗具。
&esp;&esp;林道宽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但错乱的时空,需要时间调理。
&esp;&esp;“殿下,你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要不要洗个澡?”半是恳求半是关切,就那一双能滴出水的双眸,就让人无法拒绝。
&esp;&esp;林道宽也不想拒绝,他希望用宫中之水,洗去这晚春的污垢,洗去满脑的困顿和心底的不安,从此,就做朱由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