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而行。
&esp;&esp;宁显龙再次勒住马,尽量向前方看去,在空旷的平原尽头,隐约看到有一座城堡,正横亘在他前进的路上。
&esp;&esp;“就地休息,补充食物、水分。”宁显龙跃下马,亲兵给他递过干粮和水壶。
&esp;&esp;士兵们也纷纷下马,他们随便找块稍微平坦一点的地面,或者稍稍凸起的石块,然后成群,蹲坐在地上,就着水壶中的凉水,啃着各自随身携带的干粮。
&esp;&esp;约莫一更天,宁显龙召集三位旅长,耳语几句。所有的士兵立即行动起来。
&esp;&esp;接近二更天的时候,一队数百人的汉人百姓,衣着褴褛,跌跌撞撞,一路哭喊着奔向锦州的南城门。
&esp;&esp;城头的守军警觉起来:“谁?再要靠近城墙,我们就放箭了。”
&esp;&esp;城下是一片汉人的嘈杂声和哭喊声,但城头的女真人根本听不懂他们在喊些什么,又因何在哭泣。
&esp;&esp;陆续赶来的七八名女真守军,已经搭好弓箭,随时准备向这些毫无防守能力的汉人百姓射击。
&esp;&esp;一名汉人百姓,同样是衣着褴褛,拼命止住了同行的汉人百姓的哭闹,他用女真语言向城头喊话:“城上的女真兄弟,我们是宁远城的汉人百姓,一向为大金国种植粮食。”
&esp;&esp;“汉人?宁远?那你们不呆在宁远,跑到锦州做什么?你们这些汉奴,难道想造反不成?”女真士兵的弓箭,已经在瞄准这些汉人士兵了。
&esp;&esp;“女真兄弟,宁远城已经被明军攻克了,附近的百姓遭到明军的大肆屠杀,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也许是对明军的杀戮心有余悸,这名汉人百姓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esp;&esp;借着微弱的月光,女真士兵发现,这名汉人百姓的身边,是一名已经佝偻着腰的老者,老者靠在这名汉人百姓的身上,他因为佝偻着腰,身高只与这名汉人百姓的前胸平齐。
&esp;&esp;“宁远城破了?”女真士兵大惊,“那我们的额真呢?”
&esp;&esp;“你们的额真还在宁远城外,他正在与明军战斗,准备重新夺回宁远。”汉人百姓的话,让城头的女真士兵重新燃起希望。
&esp;&esp;“妈的,我们的额真在战斗,你们这些汉奴却逃到锦州。”城上的士兵叫骂着。
&esp;&esp;“女真兄弟,我们只是百姓,我们又不会拿起武器打仗,所以额真让我们先撤回锦州,好继续为大金国种植粮食。”
&esp;&esp;城头上一阵沉默,女真士兵显然在与他的同伴商量着什么。
&esp;&esp;“女真兄弟,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避避风吧!”汉人百姓可能正遭受饥饿和寒冷的双重打击,说话哆哆嗦嗦,越来越不利索了。
&esp;&esp;“不行,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们不能让你们进城。”女真士兵断然拒绝。
&esp;&esp;“女真兄弟,我们已经赶了几天的路,好些兄弟们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先给我们一些食物吧!”汉人百姓哀求着。
&esp;&esp;女真士兵向城下看去,果然看到很多汉人百姓已经歪七竖八躺倒在地上,他们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esp;&esp;“谁是你们的兄弟?你们这些汉狗,你们竟敢抛下我们的额真?”女真士兵叫骂着。
&esp;&esp;“奥,你是我们的主人!主人,先救救他们的命吧,如果他们能够活下来,还会为大金国种植粮食,这可是大汗批准的。”月光中,汉人百姓已经弯下腰,他恨不得给城头的士兵下跪了。
&esp;&esp;城下的汉人百姓似乎已经知道城头的女真士兵拒绝让他们进城,拒绝给他们粮食,哭喊声、呻吟声再次响彻南城门外。
&esp;&esp;“你们吵什么?再吵我们就放箭了。”女真士兵大怒。
&esp;&esp;但城下的汉人百姓根本听不懂他们的警告,呼天呛地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出很远,将附近的一切声音,包括鸟叫和虫鸣都淹没了。
&esp;&esp;“嗖……嗖……”女真士兵放箭了,但汉人百姓都在他们的弓箭射程之外,他们除了虚张声势,根本吓不到城外的汉人百姓。
&esp;&esp;城下汉人百姓的哭喊声越来越大,中间还夹杂着绝望的呻吟声,在空荡荡的夜空下,像狼群在怒吼,像白猿在哀鸣,又像是遭到恶鬼催命。
&esp;&esp;对峙了很久,女真士兵也没办法,汉人百姓说,宁远城已经失守,不知道讯息是否真实,他们必须尽快将讯息报告城中的额真,“你们先等着,我们去问问我们的额真。”
&esp;&esp;那名懂得女真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