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的里外全部热透,乌兰索布德掏出椒盐,均匀地洒在牛肉上,再烤片刻,让椒盐充分渗入牛肉里面。
&esp;&esp;她将牛肉递给李鸿基,“呶,你先尝尝,看椒盐放得够不够。”
&esp;&esp;李鸿基接过枯木棍,张开嘴咬了口牛肉,“不错,椒盐正合适,烤得也是火候,格格的手艺不错!”
&esp;&esp;乌兰索布德低下头,眼睛却是盯着篝火发呆。
&esp;&esp;“格格,那你呢?”李鸿基记得,乌兰索布德早就说饿了,现在光给自己烤牛肉,她却是没得吃。
&esp;&esp;“格格,先吃这个吧!”兰兰又是瞪了李鸿基一眼,却将一小块已经烤热的牛肉,递到乌兰索布德的手中。
&esp;&esp;乌兰索布德也不客气,抓起牛肉就往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地夸赞:“嗯,不错,兰兰的手艺不错,就是……就是有时候急躁点。”说完,她还看了一眼李鸿基。
&esp;&esp;李鸿基是陕西米脂人,吃惯了牛羊肉,但今天吃的是正宗的烤牛肉,味道特别正,又鲜又腻,又辛又辣,他的嘴里塞满了牛肉,见乌兰索布德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只得含糊答应了一句。
&esp;&esp;吃吧牛肉,李鸿基扭开水壶,喝了口水,壶里装的清水早就凉透,就差结冰了,喝到嘴里,与火辣辣的牛肉,恰好是冰火两重天。
&esp;&esp;李鸿基爽到极点,他张开嘴,轻轻吐了口空气。
&esp;&esp;“不知道你是否习惯我们蒙古的马奶茶,所以,我给你的水壶里,装的是清水……如果你要马奶茶,我这有……”乌兰索布德不知道李鸿基吐气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李鸿基受不了冰冷的凉水。
&esp;&esp;“没事,没事,凉水最好,刚刚给肠胃降温。”
&esp;&esp;“那你……?”
&esp;&esp;“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esp;&esp;“哈哈哈……”乌兰索布德终于绽开了笑颜,“我忘了,你们汉人吃不惯辣子。”
&esp;&esp;“没事,我是北方人,平常也会吃点辣子,不碍事。”李鸿基又喝口凉水,口中不再像原来那样冷热对冲了。
&esp;&esp;“那你吃得惯我们蒙古的牛羊肉吗?”
&esp;&esp;李鸿基想了想,“短时间也许行,时间长了,肯定不习惯。”
&esp;&esp;乌兰索布德就不再说话。
&esp;&esp;休息了一会,大家启程,再次向西南方奔去。不过,下午他们再没有纵马狂奔,李鸿基的臀伤未愈,暂时不能纵马,再说,他们也没什么固定的目标,只是在大草原上闲逛,如果纵马狂奔,那就什么也看不到。
&esp;&esp;冬天的草原上,实在没什么好看的,除非你特别喜欢看残存的草根,特别喜欢被寒风肆虐。
&esp;&esp;“格格,吉木伦河到了。”兰兰用手向前一指。
&esp;&esp;乌兰索布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面果然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河水呈青白色,远远望去,和周围的草根颜色很是接近,几乎浑然一体,如果不是细看,还真以为是草原的延续。
&esp;&esp;“啊,吉木伦河!”乌兰索布德惊叫一声,她催开小白马,撇开众人,独自向河边奔去。
&esp;&esp;兰兰和梅梅也是紧催战马,随乌兰索布德而去。
&esp;&esp;见惯了大江大河的汉人,永远不明白游牧民族对河流和水草的依恋,但李鸿基还是带着他的侍从们,紧随着乌兰索布德的步伐,向河边奔去。
&esp;&esp;乌兰索布德从马背上跃下来,她不顾天冷,愣是奔到河边,先捧了一捧清水,洒向自己的脸庞。
&esp;&esp;兰兰却在自言自语:“往年这时候,河水已经结冰了,今年真是奇怪,不但河水不结冰,到现在也没下过一场大雪。”
&esp;&esp;梅梅接过话茬:“不结冰,不下雪,不是更好吗?要是下了大雪,牲口又要遭罪了!”
&esp;&esp;兰兰也说不清,但她总是感觉不对劲,“该结冰时不结冰,该下雪时不下雪,这长生天,到底是怎么了?”
&esp;&esp;乌兰索布德已经美美地在河水中洗了把脸,今天的抑郁早就一扫而空,“鸿基,河水很清澈,你也下来洗把脸吧?”
&esp;&esp;“哎,”用冰水洗脸,李鸿基实在没有兴趣,但乌兰索布德都洗了,他觉得也没什么可怕的,于是,他慢慢挨近河边,蹲下身子。
&esp;&esp;“哈哈。”乌兰索布德见李鸿基畏畏缩缩的样子,她捧起一捧清水,向李鸿基洒去,落了他一头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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