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南海舰队抛锚的地方不足三十里的海域,有数艘渔船正沿着海潮的方向撒网捕鱼,船上的渔民模样的人,时而观测海岸线,害怕葡萄牙人断了他们回家的路,时而又看看东南方的南海舰队,与葡萄牙人一样,他们同样惹不起。
&esp;&esp;郑芝龙决定动手了。
&esp;&esp;经过几天的观测,他已经选好了登陆的地点。
&esp;&esp;吃过早饭,十几艘广船带着福船、苍山船,从淡马锡出发,沿着麻六甲水道向西北方缓缓行进,接近中午的时候,舰队赶到麻六甲城,水道内不像外海,虽然宽阔,但数十艘舰船却是无法一字排开。
&esp;&esp;在葡萄牙士兵的注视中,五艘打头的广船,缓缓向北岸的麻六甲城靠近。
&esp;&esp;接近舰炮的射程时,广船加快了速度,全力驶向岸边。
&esp;&esp;葡萄牙士兵一阵紧张,岸炮开始向舰船开炮,于此同时,隐藏在港口内的葡萄舰船,也做好了加入战团的准备。
&esp;&esp;广船没有还击,现在还在舰炮的射程之外,明知道成为岸炮的靶子,士兵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
&esp;&esp;一枚炮弹击中最前面的广船,船身剧烈摇晃,甲板被撞击出一个碗口大的洞穴,幸好是实心弹,船体损失不大。
&esp;&esp;广船上的舰炮开始还击了,舰炮的口径比岸炮要小上一些,但明军使用的都是开花弹,每一枚开花弹落到沙滩上,都能扬起滚滚的沙浪,加上开花弹爆炸时发出的巨大响声,声势比岸炮更加恐怖。
&esp;&esp;沙尘、火光、烟雾,还有巨大的爆炸声,在麻六甲城的外水上空,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硫磺味。
&esp;&esp;岸炮虽然有着巨大的口径,但发射的是实心弹,数量也不多,总共只有十门,在与舰炮的互射中,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岛上隐藏在港口内的葡萄牙舰船,时不时的向南海舰队的舰船上来上几炮,让明军分心不少,还要观察它们是否有冲出港口的企图。
&esp;&esp;激战大半个时辰,一艘不幸的广船,被实心弹击断两根桅杆,只剩下一根桅杆,孤零零地竖在舰船的尾部,基本山失去机动性。
&esp;&esp;郑芝龙让旗手打出旗语,命令这艘广船退出战场,先行返回淡马锡,这艘广船上的火炮还在,战斗力并没有下降多少,本来还有战斗下去的实力和勇气,但看到旗语,还是乖乖地离开了战场。
&esp;&esp;陆上的岸炮损失更大,一门岸炮直接被连续的两枚开花弹炸毁底座,炮管“轰隆”一声,在战斗最紧要的关头,轰然倒塌了,还有一门岸炮,炮管严重变形,已经无法再发射实心弹了。
&esp;&esp;岸炮毁一门伤一门,现在只剩下八门了。
&esp;&esp;郑芝龙一看舰炮对岸炮的打击有效,心中大喜,他命令正在作战四艘广船向岸边靠近,同时增加五艘广船,加入对岸上的炮击。
&esp;&esp;南海舰队开始占据火炮数量上的优势,一直待在港口内水的葡萄牙舰船,终于看不下去了,它们驶向港口的最边缘,全面与南海舰队的广船开战。
&esp;&esp;于此同时,尾在舰船后面的运输船,也是蠢蠢欲动,陆战队的士兵随时准备抢滩登陆,在葡萄牙士兵面前,它们根本就不用隐瞒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esp;&esp;葡萄牙的传令兵,在总督马诺缔的授意下,纷纷奔向附近的各个据点,而各个据点的士兵在得到明军强攻麻六甲城的讯息,源源不断地向麻六甲城聚集,准备给即将登陆的明军士兵迎头痛击。
&esp;&esp;灰尘和烟雾弥漫在空气中,让天色黑得更早,郑芝龙看着逐渐挤压过来的昏暗,知道今天无望结束战斗了,他打出旗语,命令广船后撤。
&esp;&esp;广船与岸炮脱离了接触。
&esp;&esp;半天时间的战斗,双方互有伤亡,似乎明军的损失更大,除了已经脱离战场的那艘广船,又有一艘广船伤痕累累,舰炮几乎损失了一半,而葡萄牙的岸炮,总共才损毁三门。
&esp;&esp;舰炮和岸炮都停止了射击,水道内处于暂时的宁静。
&esp;&esp;不过,南海舰队的舰船并没有返回淡马锡,而是在水道内优哉游哉地飘荡,不知道会不会利用夜色的掩护,重新向岸上发起进攻。
&esp;&esp;舰船上的士兵开始分工,有的抢修受损的舰船,有的在检修火炮,有的在清理船上的实心弹,更多的士兵则是利用战争的空隙,赶紧小睡一会,以缓解自己的疲劳。
&esp;&esp;望着明军的舰船上升起的微弱火光与袅袅的晚餐炊烟,马诺缔陷入沉思,天色已晚,明军为什么没有离开水道?他们会利用夜色的掩护,强行登陆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