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有一枚炸弹,就在马诺缔身前不远处爆炸,幸好此处士兵的密度太大,他们用肉身给马诺缔当了一回盾牌。
&esp;&esp;惨状就发生在马诺缔的眼前。
&esp;&esp;士兵血肉横飞,有炸断胳膊的,有找不着大腿的,还有的丢了眼球耳朵鼻子的,更多的士兵用手捂住自己的前胸后背,但鲜血还是像泉水一样,从各自的伤口喷涌而出,又变成一道道山间的涓涓细流,顺着胳膊手指顺流而下。
&esp;&esp;爆炸中心的士兵,更是灰飞烟灭,连一块像样的椎骨都找不到,只有一丝丝幽魂,随着硫磺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esp;&esp;最让马诺缔肝肠寸断的,是伤兵们的惨叫,在渡过短暂的伤痛麻木后,那些伤兵一个个痛得哭爹叫娘,捶胸顿足,呼天呛地,天崩地裂。
&esp;&esp;马诺缔作为葡萄牙军队的最高指挥官,还是临危不惧,他一面指挥士兵们抢救伤兵,一面在军营中寻找明俊的奸细,一直闹到天亮,仍然一无所获。
&esp;&esp;天空中的十个火点,早就顺风飘到西面,在明军的军营缓缓落下。
&esp;&esp;“总督大人,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马诺缔的一名亲兵看到大家忙活了半夜,却没有抓到一名明军的奸细,不仅想起天空中那几天星火。
&esp;&esp;“什么现象?”马诺缔眼中充满血丝,显然没睡好,更让他身心疲惫的是葡军士兵们的惨状,这些士兵跟随他来东方发财,如今却是缺胳膊少腿,即使他们能保住性命,也一定会在凄凉中度过余生。
&esp;&esp;他现在考虑最多的,还是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明军奸细,对什么奇怪的想象都没什么兴趣,所以他连头都没抬,继续皱着眉,想着明军奸细到底在什么地方。
&esp;&esp;“明军的炸弹可能是从天空落下来的。”亲兵见马诺缔对自己的话没什么兴趣,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做出自己的判断。
&esp;&esp;“从天空落下的?”马诺缔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滚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说什么?”
&esp;&esp;“总督大人,爆炸之后,我看到天空中有几点星火朝西飘去,但是以前,从来没有在低空看到这种奇怪的星火。”亲兵咬了咬牙,到底将自己的发现发现说了出来。
&esp;&esp;“星火?可能是流星什么的。”马诺缔还是不敢相信。
&esp;&esp;“这些星火向西飘去,大约在明军的军营下落,如果是流星,明军必然发生骚乱,事实上明军整晚都十分平静。”亲兵本来只是觉得奇怪,这样一分析,他自己都觉得疑点越来越大,“况且,流星不可能飞得这么低。”
&esp;&esp;“听说过大明以前有什么孔明灯,难道这也是火器?”马诺缔也有些信了,在没有找到明军奸细的情况下,他只能相信明军来自天上。
&esp;&esp;“总督大人,一定是,难怪明军只是围城,却不发动攻击。”亲兵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他对自己的细致入微的观察都有些得意了。
&esp;&esp;“好,传令下去,如果再看到这种星火,用火枪打下来。”马诺缔终于下达了命令,他对明军奇异的火器,也感到十分头痛。
&esp;&esp;天明后,马诺缔清点昨夜爆炸中的损失,阵亡的士兵超过三百,受伤的士兵更是达到五百,弹药库被引爆,火枪的弹药顿时显得紧张起来。
&esp;&esp;马诺缔异常恼怒,失败了不可怕,大不了投降就是,他最恐惧的是士兵的伤亡,昨晚一场战斗,让他损失八百余名士兵,连明军的影子都没看到,大部分士兵都是伤亡在自己人的火枪之下。
&esp;&esp;其实,对马诺缔来说,失败不可怕,失败了还可以从头再来,但士兵一旦牺牲,或者伤残了,就永远回不来了,而且弹药库被炸,他眼中先进的火器,也就成了摆设,如果士兵没有弹药,再先进的火器,也是连烧火棍都不如。
&esp;&esp;就在马诺缔失望地清点损失的同时,在不为人注意到几幢建筑后面,数支羽剪穿城而过,落在明军的大营前,箭头上是特殊记号的白纸,写着聊聊数语。
&esp;&esp;郑芝龙接过亲兵递过来的纸团,皱了皱头,“气球进攻的方式,今后恐怕难以奏效了,气球飞行的高度不足,葡军的火枪可能将气球打爆。”
&esp;&esp;气球一旦被打爆,就会漏气,在大气的压力下,就会从高空衰落,没办法,明军的气球,以前主要是对付北方游牧民族的,当时的对手,就是他们的弓箭,现在到了南方,看来,火器局需要改进了。
&esp;&esp;但火器局在北京,就是能改进,一时半会也不会将新式气球送到南洋。
&esp;&esp;“司令,我有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