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洪西王,洪西王突然入京,怕是要变天了。”
&esp;&esp;“瞎说什么,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呸呸呸。”
&esp;&esp;贺澜动了动耳朵,听着一旁两人的碎言碎语,暗自嘀咕,洪西王。
&esp;&esp;洪西封地离淮南封地相近。
&esp;&esp;先前瀛洲之站,洪西也派兵援助,虽是皇亲国戚,却与淮南王关系极好。
&esp;&esp;洪西王是当今圣上的三哥,圣上当政后,封地洪西,赐洪西王,年轻时,是武将,与淮南王有共赴沙场的生死之谊。
&esp;&esp;正是夺位的要紧时刻,他定是受了密诏,不然哪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入京。
&esp;&esp;洪西地少人稀,对圣上而言,是最不可能造反的诸侯,让他入京,也没什么不合理的。
&esp;&esp;眼前,先是过了乌压压一片骑兵,而又是几十步兵,这罢,十人侍的车轿才缓缓驶来,是银顶黄盖红帏,轿子四角边沿则皆吊着黄色珠子。
&esp;&esp;轿帘遮的严实,根本瞧不见轿中人。
&esp;&esp;这一批批侍卫走过,人们才又在喧闹中散去。
&esp;&esp;贺澜则是更加心不在焉了。
&esp;&esp;她匆匆回了小院,在那里等候蛇大仙和妖孽。
&esp;&esp;一人的时候,她想的是洪西王入京,究竟所为何事。
&esp;&esp;这朝堂的事情,贺澜本来不想费脑,可为了他们的将来,她不得不提云焕担忧。
&esp;&esp;此时,一处三进两出的四合院内,传出了一声惊呼,声音发颤,闻声便可知说话人的慌张。
&esp;&esp;“洪西王!他来做什么!他来做什么!”
&esp;&esp;“太子殿下,您冷静些。”
&esp;&esp;“冷静?!洪西王来了!父皇一定要下令废我了,要废我了,怎么办,怎么办!”他害怕的四处跳脚,脸色苍白,他拼命的摇头:“公公。怎么办,该怎么办。” 太子已经毫无太子的样子。
&esp;&esp;高公公小心的扶着太子:“太子,您莫要多想,皇上召洪西王。没准是为了太子您呢,眼下三皇子虎视眈眈,太子身边必然要有人护着。”
&esp;&esp;“不可能,公公,你不知道,前日父皇召我进宫,已经打算废太子了!!”太子越想越害怕,他脑子一紧,浑身绷直:“公公,公公。去找于侍卫,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等了!”
&esp;&esp;高公公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老泪众横:“太子,三思啊。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不如先进宫面见皇上,探探口风。”
&esp;&esp;太子胡乱的点点头,命高公公替他穿朝服,备车。
&esp;&esp;马车内,太子整个人缩在角落里,他晃晃道:“公公。公公。”
&esp;&esp;“殿下,老奴在呢。”高公公微叹息一声,替太子盖了一层锦被,这些时日,太子的精神越来越差了,他是看着太子长大。如今见太子这个模样,煞是心酸。
&esp;&esp;太子双目已经空洞,他嗤嗤的看着远方:“公公,其实我年少那时是不想当皇上,也不想当太子。可是。我从小就被封为太子,从小,父皇母后都教我君王之道,告诉我如何当一个好皇帝,我已经习惯了,也试着好好学做一个好皇帝……”
&esp;&esp;他顿了顿,“现在,父皇却说要废了我,我真的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呵呵,大概,太子继承皇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我继承皇位也是理所应当的,没错!是理所应当的!!”
&esp;&esp;“太子,你累了,先睡一会,等到了,老奴喊你。”高公公轻轻的拍着太子的脊背。
&esp;&esp;太子点头,眼皮沉了下去,也疲倦了,他缩在角落里睡着了。
&esp;&esp;外面风声阵阵,原本日头当空的天气,也暗沉了下来,仿佛是暴风雪的前夕。
&esp;&esp;临近宫门时,太子猛地睁开双眼,浑身冷汗乍起,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脖颈,惊慌未断。
&esp;&esp;“太子?”
&esp;&esp;“公公!”太子一下子扑倒了高公公怀中,惊慌之余,哆嗦道:“我梦到他砍断了我的脖子,血一直往出冒,像泉水一样,怎么也止不住,止不住。”
&esp;&esp;“只是梦,太子,已经到皇宫了。”高公公先下了马车,方取出了踩瞪,小心的扶着太子下了马车,在他心中,太子依旧是个孩子。
&esp;&esp;到了皇宫,太子稍稍定下了神,仔细的整理衣角,嘴里呢喃着:“不能让父皇看到我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