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之感,她倒吸一口气,“主……主子……”
顾瑾璃眉头紧锁,转身问道:“怎么了?”
说罢,她的手放在小腹处,压住那一阵阵似有似无的轻微抽搐。
“血……”爱月看着顾瑾璃两脚之间蔓延出一条红色的像小溪一般的血流,她吓得哭了出来,手里的粥盅也“砰”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疼痛加剧,顾瑾璃看着那裙子上刺眼的嫣红,也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疼得弯下了药,用力的捂着肚子,牙齿打颤:“爱……爱月,快去找……找魏廖!”
“主子?!”这时候,在院子外面浇花的荷香也听到了屋内不寻常的动静,急忙跑了进来。
“荷香,你照顾好主子!”爱月来不及与荷香多说,拔腿就冲出了房间。
“主子……”荷香小脸煞白,哽咽道:“奴婢扶您去床上躺着。”
这样的情况,不是小产的征兆,又是什么呢?
顾瑾璃将大半个身子倚在荷香的肩头,任由她将自己往床上搀扶。
荷香见顾瑾璃下身的血有种源源不断,止不住的趋势,即便是平时沉稳冷静,此时也不由得哆嗦了起来。
像是被撕扯着一样,那股钻心刺骨的痛,对顾瑾璃来说,比多日期在大牢里,被尹太傅铁链穿骨还要厉害。
她痛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她的心。
既然爱月说这血燕窝是周管家送来的,那么周管家应当没那么大的胆子在血燕窝里做手脚吧?
他是府中老人,能指使得动周管家的,除了亓灏,还能有谁?
也不可能是有人借着周管家的手下药,因为对于吃食这方面,爱月极为小心,生怕有人对她和孩子不利。
所有的东西,爱月都尽可能的亲力亲为,是绝不会让旁人沾手的……
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她费劲的张了张嘴,声音断断续续:“荷……荷香,你……你别怕,按着我……我说的去做。”
让荷香去熬保胎药是来不及了,只能靠针灸赌一把了。
荷香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努力将自己的害怕压了下去,直着身子急声道:“主子,奴婢该怎么做?”
“你……你给我扎针,先是中极、归来、漏谷、足三里,然后再……”眉头像是拧成了一股绳,顾瑾璃猛地咬着嘴唇,小腹如被人用刀子狠狠戳了一下似的,痛感将她的后半句话给淹没。
“主子,您坚持一下!”荷香“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像一阵风似的转身将顾瑾璃的药箱拿了过来,然后蹲下身子,凭借着之前跟顾瑾璃学习过的记忆,小心的在中级、归来等几处穴位上下针。
感觉到荷香的手在发抖,顾瑾璃一边抽着气,一边咬唇道:“别……别慌。”
“曲骨……地机、三阴交……”死死的捏着床单,她又咬出了三个穴位。
荷香一边扎着针,一边盯着顾瑾璃的身下,见血并没有任何要止住的意思,手更抖了。
她红着眼睛,却不敢告诉顾瑾璃,只能嘶哑着声音问道:“主子,接下来呢?”
“血海、关……”顾瑾璃的眼皮越来越沉,声音也越来越小,以至于说出了“血海”之后,第二个穴位便没了声音。
头一歪,她失去了意识。
“主子!”荷香瞪大眼睛,失声尖叫,手里的针也没控制住扎歪了。
“主子,你醒醒,醒醒!”荷香撩开顾瑾璃的衣裙,看着她身下的床单已经湿漉漉的一片血红,她哭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