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知晓,陌弦此定然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心中闷闷的难受,只是方才的痛,此刻似乎已经麻木了。
&esp;&esp;“这下你满意了!要不是你执意要跟我们分开,要从那个破湖过去,浅言她会死吗!你说啊,她会死吗!”
&esp;&esp;陌弦冲着沐千寻大吼大叫,口水四溅,下巴不住的抖动,想想浅言死的那么惨,他就无法自控。
&esp;&esp;沐千寻只是将脑袋扎的更低了几分,紧咬着嘴唇,对陌弦的指控深以为然,是,都是她害了浅言。
&esp;&esp;“寻儿若是不抄近路,现下死的就是我了。”
&esp;&esp;慕宥宸瞥向陌弦的目光,淡淡的,语气平静柔和,不是指责,似乎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
&esp;&esp;陌弦一下子愣了神,伸手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无助的,泣不成声。
&esp;&esp;心中悲痛,却是连发泄仇视的口,都被堵了起来,痛苦加倍,他做的一切,说的一切,不过是不愿接受事实罢了。
&esp;&esp;是啊,沐千寻再晚到一步,他此时听到的,就是慕宥宸的死讯了。
&esp;&esp;他无法看着慕宥宸死,就像是浅言会甘心去救沐千寻一般,他们都是一样的,就算是死,也要周全主子,这是他们的使命。
&esp;&esp;“不是王妃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她,都是我的错。
&esp;&esp;我该跟着她的,我该把她留在我身边的,我该死,我真该死!”
&esp;&esp;陌弦不停的喃喃自语,佝偻着腰身,狼狈不堪,似乎一下子,一个孩子就苍老了。
&esp;&esp;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的朝着自己的脸上招呼,响亮的声音不断的在屋中回荡,揪心不已。
&esp;&esp;不知疲惫的扇打,他有多用力,他们都感知的到,两边的面颊,几下子就变得红肿不堪。
&esp;&esp;紧接着,嘴角的鲜血也星星点点的溢出,与泪水交织在一起,透明的泪珠被鲜血染红,一滴滴落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esp;&esp;沐千寻用力的钳制住他的双手,任凭他力气再大,也死死的抓着不肯放手,压抑的暗哑的声音,一遍遍的重复:
&esp;&esp;“凌泽,你住手,你要打就打我,你打我好不好,你给我停下!打我!”
&esp;&esp;“够了,别闹了!”
&esp;&esp;慕宥宸无奈的望着眼前的闹剧,忍无可忍的暴喝,额上的青筋突突跳动。
&esp;&esp;陌弦如梦初醒的整个人松弛下来,颓废的跌落在地板上,呆呆的坐着,两眼无神。
&esp;&esp;接连几日,陌弦都不吃不喝也不睡,不说话,不理人,也没有再笑过,下巴泛青,整个人都消瘦了下来。
&esp;&esp;直到鬼逸逼着他喝水,在他水中放了,他才昏天黑地的,睡了一日两夜。
&esp;&esp;自此之后,陌弦似乎一下子就恢复了,吃喝自如,衣衫整洁,只是,时不时的发愣。
&esp;&esp;后院中的木柴堆积如山,够一整年的了,那都是陌弦劈的。
&esp;&esp;也许只有劈木柴的时候,他才能不想念浅言,或者说,假装不想念。
&esp;&esp;所以他,每日从卯时就提着斧头离开,到戌时往回背木柴,亥时末歇息,日复一日,雷打不动。
&esp;&esp;后院堆积不下了,他就堆积到小院外,总之,他在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
&esp;&esp;慕宥宸的伤势,渐渐大好,已然能下床走路了,身上的伤口,已无大碍。
&esp;&esp;就连脸上的伤疤,也如他的愿,只剩淡淡的一抹,假以时日,必能消失。
&esp;&esp;鬼逸果然不是说说而已,他那难缠的旧疾,居然真的被治好了,慕宥宸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esp;&esp;鬼逸囤积的吃食,在十几人的消磨之下,很快便吃光了,山林偏僻,离最近的小镇,来回也要一日的路程。
&esp;&esp;鬼逸带着两名暗卫,下山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可是这吃食背回来,他们怕是也用不着了。
&esp;&esp;这一日的时日,是他们最后安稳的时日了,风平浪静之下,掩盖的,是真正的风起云涌。
&esp;&esp;一下山,才知,他们躲在竹林中悠闲自在,外面的世界,却是早已天翻地覆了。
&esp;&esp;鬼逸带回的,不仅有吃食,还有几个天大的消息。
&esp;&esp;慕宥宸派了凌泽去寻找草儿,本以为远在边境,暂时是不会有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