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现在忙吗?”
对面顿了下,语气礼貌,“程小姐,总裁在开会,他的电话在我这里。”
程鸢沉默两秒,“好,我知道了。”
秘书语气正式,被训练得像个执行程序的机器人。
“程小姐是有事要找池总吗,需不需要帮您预约一下时间?”
失落感布满心脏,她握着手机,闭了下眼睛。
“没事,不用了。”
挂断电话后,她一个人上楼,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一阶一阶踩在楼梯上,边翻着手机,看到之前池砚珩发的消息。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随时给我电话。】
【早点回家,等你吃饭。】
他总喜欢让程鸢多打电话,但此时此刻她觉得有点好笑。
什么时候就连联系他也变成需要预约的事了。
选择
太阳一天比一天更毒了。
池砚珩突然变得忙碌起来。
他生活的圈子充斥着狼性文化, 优胜劣汰是最高准则,作为最年轻的总裁,他接手公司没几年, 地位尚不稳固。
而池砚珩的两个叔叔最近有所动作,前阵子的竞拍活动中, 原本志在必得的几块地皮被亲叔抢走了。
为此池砚珩忙的焦头烂额。
然而面子上还得过得去。
“都是一家人, 给谁都一样, 这种小事不要计较。”
这些话是程鸢从秘书和池逸然嘴里听来的。
池家父母已经去世多年, 但遗产的事却还没结束。
程鸢觉得, 这大概就是富贵人家独有的烦恼。
她小时候家里条件并不好, 争夺家产这种事只在狗血韩国电视剧里见过。
现在家里开了厂子, 经济稍微好转, 但爸妈只会把东西全部留给弟弟, 这点毋庸置疑。
理智告诉她,你不能既要又要。
池砚珩忙是因为正常工作, 身在其职,既然选择了他,选择了他的总裁身份, 那就应该有他会忙得不顾家这种觉悟。
但理智归理智,心情免不了会失落。
最近关于他的消息, 她都要从旁人口中得知。
热风席卷黑暗, 空调嗡嗡奋力运作,程鸢一个人回家吃完饭,照例玩手机,看书, 睡觉。
凌晨时分,听到卧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她翻了个身, 迷糊地睁开眼,看到一抹高大的黑色身影渐渐走近。
程鸢霎时间清醒。
卧室里没开灯,男人停住脚步,低声问道:“吵到你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缓缓睁眼,在被窝里蠕动了下,头发还乱糟糟的。
“你……刚回来吗?”
床体微微塌陷,池砚珩坐到床位,把她糊在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
“嗯,快睡吧,不早了。”
她没摸到手机,闭上眼,嗓音惺忪:“几点了?”
池砚珩说:“三点十五。”
程鸢拽了下他衣服下摆,慢吞吞地坐起来,强撑着精神。
现在还不能睡,一旦睡了,下次再见到他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那个,我有事要跟你说。”
池砚珩嗯地疑问了声。
“躺下,坐着不冷吗?”他轻轻掀开被子,把人搂到怀里,“说吧。”
程鸢久违地窝在他怀里,头顶着他下巴,安分得像袋鼠妈妈和它的孩子。
“就是,你知道我们部门要解散的事吗?”
头顶传来嗓音低沉的回应,“嗯。”
程鸢语气顿了下,看吧,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他主动问:“有想去的部门吗?”
“我暂时还没有。”
ea的事藏在心里,不给人解决完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程鸢想了个比较委婉的方式提出来。
“我之前听说,好像项目经理缺人,翻译部的人去面试应该没问题吧。”
“对这个有兴趣?”
“不是我,是我有个朋友想去……”
黑暗中,他炙热的体温紧贴着她的皮肤,大概是刚洗完澡,沐浴露的香味传来。
她自认为两人还没熟络到开诚布公说出“我有个朋友想去做项目经理,老公你安排下”这类请求。
奈何她也使不惯撒娇讨好这招,那显得算计太重,况且她那点小心思在池砚珩这里一秒都伪装不下去。
在他没有回应的时间里,程鸢只能这样无助地等待,等他回一句“还是按规定来吧”或者——
男人风轻云淡:“我明天给你推个微信,是项目那边的主管,你直接联系他,报上你朋友的名字。”
“真的吗?”
程鸢瞬间欣喜,原本还觉得麻烦他很不好意思,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我替朋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