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放完河灯,武瑞安先将狄姜送回医馆,然后才回了自己的王府。他刚一踏进府门,管家刘长庆便围了上来,拱手道:“王爷,您可回来了,陛下急召,要您立刻进宫去见她!”
&esp;&esp;武瑞安看了眼天色,凝眉道:“母皇什么时候下的旨?”
&esp;&esp;“回王爷,酉时。”
&esp;&esp;“那这就好办了,”武瑞安舒展眉头,笑道:“现在已近亥时,母皇想也该睡下了,本王就不去打搅了。”
&esp;&esp;“可是……”
&esp;&esp;“别可是了,就算天要塌下来,也等塌了再说。”武瑞安说完,伸了个懒腰,便打着哈欠回了房。
&esp;&esp;对于辰曌想说什么,武瑞安其实都能猜得到。无非就是长孙家势力盘根错节,得长孙玉茗者得天下,让自己不要不识好歹一类的。
&esp;&esp;可是他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不想要天下啊……哪怕坐拥万里江山,还不如回家抱狄姜来的舒服。
&esp;&esp;武瑞安睡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很懊恼……自己今天居然没有抱她!
&esp;&esp;真是失策啊失策……下次见面,一定得有点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才好。
&esp;&esp;武瑞安想着想着,越发开心,很快便睡了过去。
&esp;&esp;梦里,他梦见他和狄姜成亲了,在林中建了一间木屋,过上了隐居的日子。
&esp;&esp;他们还生了两个孩子。
&esp;&esp;一个名叫笛欢,一个名唤江悦。
&esp;&esp;狄姜。欢悦。
&esp;&esp;他想,喜欢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想要把这世上所有最美好的一切都给她,希望她每天都能欢心,愉悦罢?
&esp;&esp;这两个名字,他十分欢喜。
&esp;&esp;翌日,武瑞安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才起身。管家来叫了好几次,他都充耳不闻。显然,他在逃避一些事情。
&esp;&esp;武瑞安三年不曾回太平府,发现三年人事几翻新,自己在朝堂中的地位也并不那么重要了。
&esp;&esp;如今母皇生病,二皇兄武隆监国。
&esp;&esp;武隆曾当过五年时间的皇帝,皇位是个什么滋味,他比谁都清楚。而他被母皇废黜后,过了多年闲云野鹤的日子,现如今又被辰皇再次召回太平府,心情怕是更加微妙。
&esp;&esp;皇位谁想要谁拿去。
&esp;&esp;自己这个‘死’过的人,实在没必要在这时候去触他的霉头。
&esp;&esp;如果可以,武瑞安甚至想回到儿时兄友弟恭的时候,而不是现在连见面都成了奢侈。而就算见了,他也能想到对方笑里藏刀,心里咬牙切齿的模样。
&esp;&esp;他这一遭,不该回来的。
&esp;&esp;……
&esp;&esp;武瑞安躲得过一时,却躲不过一世。
&esp;&esp;早朝过后,辰曌一连往武王府下了三道旨意,宣他进宫。
&esp;&esp;第一次,武瑞安称病,说自己头晕目眩,卧床不起,不能走动。
&esp;&esp;第二次,带着旨意来的小太监,顺便带来了太医署的三位资深太医。太医自然识破了武瑞安的伎俩,但是武瑞安也有法子对付他们。
&esp;&esp;他将太医们全都留在了王府,陪他喝下午茶。
&esp;&esp;一个时辰以后,辰皇第三次下了旨,由安素云亲自宣召,称辰皇病重,让武瑞安速速去圣前聆训。
&esp;&esp;武瑞安一听说辰皇重病,也不管是真是假,只得立即起身去了太极宫。
&esp;&esp;太极宫御书房里,辰皇端坐在御座上,正在批阅奏折。她的精神面貌看上去不佳,但是也没有到病重的地步。
&esp;&esp;武瑞安着急的走进去,连礼都忘了行,拱手道:“母皇,您骗儿臣?”
&esp;&esp;辰曌眼皮都没抬,咳嗽了一声,淡道:“许你骗朕,不许朕骗你么?”
&esp;&esp;“母皇怎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武瑞安放下了悬着的心,深吸一口气,拉起衣裳,跪地叩首,道:“儿臣逾越,请母皇原谅。”
&esp;&esp;武瑞安还算守礼,这让辰曌心情好了几分,但是她心头仍然有气,便板着脸,道:“昨夜你去了哪里?”
&esp;&esp;“守灵呀。”武瑞安摊开双手,满不在意地笑了笑。
&esp;&esp;“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