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占人便宜的是他,不好意思的也是他,他挠挠头,顶着一张斯文败类的大红脸,隐晦又大度地道,“没关系,朕来就行,理论上来说,这事儿朕比你懂,你只管躺着,朕会让你舒服的。”
“真的?”戚寒野问。
虽然表面上一派镇定自若,但雍盛能从身下颤栗的身躯隐约感知到对方的紧张,他满是怜惜地执起戚寒野的手,一点点亲吻手腕内侧的皮肤,用唇感受着那里细微的脉动,信誓旦旦地保证:“真的,朕轻轻的。”
戚寒野羽睫轻颤,这才咬唇松口:“好。”
沉默阴怖的棺材化作缱绻的茧,将二人包裹束缚。
因担心弄疼了戚寒野,雍盛极尽温柔与耐心,每行一处,便玩问句可不可,行不行,答曰皆可,都行。
雍盛欢快卖力,倏地,他抬起满是薄汗的脸,眼角鼻尖全是红晕,呆呆的,有点懵怔:“你……方才那是……”
他咽了口唾沫,屁股往后挪了挪,但未等他心中生发的朦胧退意彻底成形,突然一个天旋地转,戚寒野反将他压在身下。
“放肆!戚……别摸!别动!”
廊下盛放的寒华金翘,洁白的花瓣层层舒展,簇拥着当中矜贵高洁的蕊,霜雪侵体,密密匝匝,砭骨的寒意沁入土壤,而后化作温热的流水,流水潺潺,无声中似要将无数柔情蜜意送进茎与叶,流水澎湃,似在无限爱意中又生出无名的恨来。
(亲爱的审核员,这里只是开个花。)
啪的一声,一只修狭冷白的手死死抓紧了漆黑棺木的边沿,绷起一根根隐忍的青筋,似受不住要逃离,却被另一只更长更大更有力的手覆盖,指根缓慢交错嵌入,十指相扣,拉着它共堕深渊。
“够了,朕不要了。”年轻的帝王被欺得狠了,不得不吞咽尽所有不甘,抓着头发将那颗脑袋提起来,咬牙训斥,“戚寒野你这条疯狗,起开!”
一只手却摸上来,熟练地钻进他口中,强行顶开湿漉漉的臼齿,绞住那条躲避的舌,肆意玩弄。
雍盛再骂不出一个字来,蹬脚就踹。
又被眼疾手快地握住脚踝,热切地舔舐。
他的拳脚功夫如何能与威远侯相抗衡?
“阿盛,你可知我写得最好的字是什么?”
“……”
“是你的盛字。”
“为了牢记我的身份与仇恨,我曾在夜里一遍遍地写我的名字,戚寒野戚寒野戚寒野,后来被姑姑发现,被狠狠地责罚,我就转而开始一遍遍地写‘盛’,阿盛,你的名真好看。”
“阿盛,你真好看。”
“阿盛,我心悦你,你疼疼我吧,你不是说会让我舒服的吗?天子一诺,五岳皆轻。”
“阿盛,我轻轻的。”
“阿盛……”
雍盛喉头耸动,忍无可忍,抬手去捂那张聒絮的嘴:“姓戚的,你他娘的给朕闭上那张狗嘴!爱做做,不做就滚!……操!”
外头不知何时又刮起了风雪,霰雾一样的雪粒子撞得檐上风马叮铛作响,朔风打着旋儿扫来荡去,将廊下摆着的水仙墨兰摧折得东倒西歪,簌簌作抖。
这该是今冬最后一场雪,明日或许就会放晴。
雍盛在一阵腰酸背痛中醒来。
入眼是竹青帐顶, 天光已大亮。
他抬手遮了遮光线,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被移到了床上。
身上衣裳是新换的,衣襟拢得一丝不苟, 该打的结一个不少,凌乱的头发也被精心梳理过,简简单单用木簪束起。
浑身干净清爽, 还隐有清香环绕,要不是手腕上异常醒目的红痕, 和脑海中清晰无比的记忆, 雍盛都快以为昨晚自己只是发了场梦。
姓戚的那条狗……
当真是不干人事。
嗯?戚狗呢?
环视房中,不见半点人影, 他一惊, 腾地坐起, 身下登时传来尖锐羞耻的刺痛,脸上都痛得一白, 僵了移时, 愤愤咬牙, 又哆哆嗦嗦躺了回去。
床板因此发出吱嘎响动。
“醒了?”
门外人听闻动静,快步入内。
听闻熟悉的嗓音, 雍盛心下稍宽, 却又因昨夜倒反天罡之事抹不开面子,抱起双臂侧身朝里,拿后脑勺沉默示人。
“饿不饿?方才怀禄送了些蒸糕清粥, 在炉子上暖着呢, 我端来你用?”
雍盛充耳不闻,闭目装死。
“外头又下过雪,我方才去料理廊下那几盆兰花, 若放着不管,怕是又要冻死。”
哼。兰花比朕娇贵。
雍盛暗中翻起白眼。
他不吱声。
戚寒野也不强求,笑了一声,窸窸窣窣不知在床头捣鼓些什么。
雍盛耸耸鼻尖,嗅到一股带着冰凌霜雪气的异香,按捺不住好奇心的他又不禁转过来,一睁眼,就与那白瓷瓶里插着的几枝梅对了个正着,怒放的红梅,热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