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年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多趴一会儿,浅睡了一觉,从地上爬起来坐回去,“爸你屁股也太大了!”
他坐那儿碍着谁了?
虞庭诉看天看地看老婆就是不看他。
司敏惊讶,“你什么时候来的?”
司锦年扣了两个问号。
很平常的一句话,甚至疑惑的表情都恰到好处,比他爸诬陷他的嘴脸还要扎心一万倍。
司锦年试探地反问:“有没有可能我早就来了?”
“是吗?”司敏完全没有察觉,往他身后看看,“只有你来了?”
司锦年也跟着往后头看,啥也没有。“妈你怎么一副很失望的样子?我来了你不高兴吗?我可是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司敏翻他一个白眼,“是,你是好不容易回来。你不在家的时候每天往家里打三四个视频你是只字不提啊。”
有的人不在家,却好像又在家。
司锦年无话可说,“呃这个嘛……”
“行了,什么时候再带乔聆回来吃饭啊?”司敏说着说着就说出了她的真实想法。
上次没吃过瘾,都没和她说几句话,下次一定。
司锦年眸光闪了闪,看他妈确实很喜欢乔聆,这事应该要让他们知道。
他正经下来,“我就是来跟你们说她的事的。”
难得见他如此严肃,又关于乔聆,司敏和虞庭诉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司锦年组织组织措辞,怕说出来把他胆小的爸激成心脏病,把他雌鹰一般的妈激成梅超风。
“乔聆其实是二……”
“堂哥。”
柔柔的如轻风细雨的嗓音截断了他的话。
门口,虞冬见手里拎着一盒精致的补品,款款进来。
天知道她进来前听到司锦年的话有多紧张,简直是心如擂鼓,她很确定司锦年已经知道了。乔聆她居然真的没有遵守诺言,看来回去后她要找爸妈商量一下怎么办。
司锦年:“??”
她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话说她知道吗?
按理说二伯他们都知道,她也应该知道,但如果他们选择瞒着她,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心思各异地打了个照面。
“大伯,大伯母。”虞冬见走近,乖巧地将补品放下,“最近爸爸收到了很多商业伙伴送来的东西,从里面挑了品质最好的让我给你们送过来。”
其实是他们家公司运转不过来,希望大伯一家能伸出援手。
“还是冬见你们贴心啊,替我们给你爸爸说声谢谢。”司敏看了眼补品,笑笑,“正好给你大伯补补身体。”
虞庭诉一听不乐意了,“我需要补身体?我早上晨跑还能跑十圈!”
当然是绕着大厅跑的。
但他不说。
天知地知他知,他还是一个霸气侧漏的大叔!
司敏对虞冬见玩笑,“那你大伯应该是用不上了,五六十岁正是拼的时候。”
虞冬见脸一僵,他们难道是拒绝了?
凭什么拒绝?
亲兄弟救一下急怎么了?太自私了吧!
在她越想越气时,虞庭诉的声音唤回了意识,“冬见,你怎么一直站着?坐啊。”
“不了大伯,我还有点事,就不坐了。”虞冬见仍然笑意盈盈,看上去令人舒适。
她一一道别,出了门。
却没有走多远,速度不急不缓。
三。
二。
一。
“冬见。”
心里默念的“一”和身后的声音叠合在一起。
虞冬见转过去,诧异地看着司锦年,“堂哥,还有事吗?”
司锦年脑子一热跟出来,却在看到虞冬见时产生了一瞬间的退缩心理。
他摇头,“没事,看你门牙上有菜,提醒你一下。”
脑子里预演了很多问话的虞冬见:“?”
不是,他是二臂吧?
她尴尬地哦了声,侧过身捂嘴用舌头在门牙上搜寻一圈。
好像还真有。
她更尴尬了。
别提她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笑过来的,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听说在别人尴尬的时候,最容易放松警惕。
司锦年趁其不备开门见山,“冬见,你知道你不是二伯亲生女儿这事吗?”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又一丈。
虞冬见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个定律不适合她。她先是一懵,随即一笑而过,“堂哥你在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她的表情不似作伪。
:在下精神小妹甘拜下风
“我不是在开玩笑。”司锦年深深看她一眼。
他没有笑意的脸看上去添了几分锋利,虞冬见也认真地道:“我从小就出生在虞家,怎么会不是亲生的?这个大家都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