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羽极其配合地又呜咽了几声。
看不到她的面容,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什么表情。
顾十远和林深从没见过温从竹那么大声说话,听得一愣一愣的。
“它混在我们当中,”温从竹猛地朝杨进汝瞪眼,“我们以为我们就是八个人,结果它悄无声息消失,还一个一个带走我们的人,你们贴了符纸明显就是知道的,知道有问题为什么不提醒我们?!”
杨进汝看向温从竹手中的符纸,脸上露出不妙的表情,“啊……这……客人您怎么能把符纸给揭下来啊。”
“怪我咯?”温从竹睁着一双杏仁眼,把符纸往桌上一拍,“有问题早跟我们说,而不是贴在镜子上吓我们一跳,你知不知道小羽发现这东西的时候吓成什么样了?”
孟严抬起眼,接着说道:“这就是付家的待客之道吗?我看生辰宴也是假的吧,你们想要的是我们的命,把我们骗到这里来了。”
林深不自觉地张开嘴。
“卧槽,这演着演着还说起真话来了啊。”顾十远不自觉地捂住嘴巴。
林深不再去看,而是靠着墙面坐了下来,“真假掺半的话,才最能让人分不清楚,这是个很好的办法,全是假话很容易露馅,大家都不是专业的演员。”
石越明在这时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我们的房间里全都有符纸,除了最开始消失那个人那一间,这什么意思?”
杨进汝赶紧摆手,像个完全无辜的人,“各位是老爷的客人,我们怎么敢做伤害诸位的事情啊。”
“那符纸怎么说?是我眼睛瞎了吗,这不是符纸?”温从竹梗着脖子,又大声喊。
杨进汝像是十分为难地低下头,纠结着要不要解释的样子。
“这……确实是符纸。”
这句话一出,温从竹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而在她怀里的苗小羽用力抓了一下她的手臂,她又立刻挺直了后背。
孟严眯了眯眼睛,表现得最为镇定自若,“终于肯说实话了?”
杨进汝叹了一口气,眉毛拧到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小方桌上的符纸,连声哀叹。
“客人们不该把符纸取下来啊,这是保护各位的东西,取下来……可就没效果了!”
尹治咽咽口水,凑了过来,“既然能贴一次,还不能贴第二次吗?”
“能,当然能,”杨进汝点点头,“可是不见了的客人,肯定是自已撕了符纸,才遇到危险的啊,这就没办法再找回来了!”
“这话怎么说?”孟严问道。
杨进汝的表情神秘莫测起来,说话声音也压低了。
“按照我的拙见,各位客人见到的那位多出来的同伴,很有可能是恶鬼假扮的,它……它很可能是宅子原本的主人,那位匠人留下的一个大麻烦。”
【0301】拜托了
大麻烦。
顾十远似乎忍不住想笑,被林深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他死死盯着自已面前这张年轻的脸,一直到顾十远努力控制住了情绪,伸出三根手指准备发誓,才慢慢松开了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原主人留下的大麻烦?”尹治的声音有些发抖,但效果似乎刚刚好。
杨进汝深吸了一口气,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如死灰一般。
“各位客人还记得之前我提过的吗?那位匠人爱镜如痴,收集了很多不同的镜子放在自已的工作间的小收藏室里。”
温从竹点点头,横眉一竖,“当然记得,但这和符纸什么关系?”
“这其中可能有一面镜子,”杨进汝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番众人的表情,“是一面带有巨大问题的镜子。”
深深的叹气声从杨进汝喉咙里冒出来,他眸中染上了哀伤,一只手抚在胸口的位置,“既然各位客人都问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能再对各位有所隐瞒了,不过这件事请千万不要告诉老爷是我说的,老爷离开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过……”
“老爷这次出门,其实也不是为了生意上的事,而是为了出去寻求帮助,去找那位给我们留下符纸的道长的。”
大堂里的人除了孟严和石越明,都明显一顿。
林深心下暗叹,所以说真话假话掺杂在一起,就是非常有说服力。
若不是昨夜亲眼见过铜铃和红绳的威力,要是真的作为一个一无所知的人,在这里听镜子鬼说上一通,说不定真的会相信这番说辞。
孟严眉头一蹙,站了起来,他双手抱胸非常有压迫感。
“这种事为什么不早说?隐瞒了做什么?”
杨进汝张张嘴,满脸的欲言又止。
他深深地看了孟严一眼,目光才若有似无地朝付文婉所在的小楼方向看。
“这……这也不算是完全隐瞒,”他弓着身子,显得特别恭敬低微,“夫人的生辰宴确实是有的,只可惜夫人现在的状态无法出席生辰宴,老爷没有了办法,这才临时决定出去找道长的,毕竟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