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清澈透亮,看人时自带三分笑意,骨子里透着深宅大院里罕见的清澈善意,不由微微纳罕。
心道传闻中这位新进门的世子夫人粗鄙不堪,庸俗卑贱,姚妈妈脑补的是一副五大三粗,面颊黝黑粗糙不堪的乡下妇人形象,没想到本人竟这般温婉耀眼,心道这模样的也不算委屈了世子啊,传闻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了,真真信不得。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只连连赞道:“夫人桃腮杏面,这面相是顶顶好的富贵相,将来定是富贵逼人。”
说话间,以过来人的眼光依稀可探,年轻的面庞美丽娇嫩,独独缺了些妇人该有的妩媚滋润,一时暗暗提点道:“恕老奴多嘴有一言,还望夫人莫要责怪。”
说话间,只见姚妈妈手中动作飞快,嘴上亦是一张一合,过来人的敏锐言语便精准吐露了出来道:“所谓夫妻夫妻,独夫者不成夫妻,独妻者不成夫妻,唯有夫与妻二者合一体方为夫妻。”
说着,只见姚妈妈深深看了沈安宁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这分房而睡的习惯可不好,新婚伊始夫人便该将世子牢牢拢在屋子里头才是,新婚初期便该养好习惯,这习惯若养成了,夫妻关系自然牢不可破了。”
姚妈妈听闻世子与世子夫人关系不睦,传闻世子对这位世子夫人不喜,今日又见二人似分房而睡,免不得以过来人身份卖老一番。
她是肺腑之言,全是看夫人面善,这才托大开口,若换个别的姿态高的主子,才懒得多嘴倚老卖老。
说话间,又微微笑着道:“夫人别看世子面冷,却是个重情义的,老奴就是在世子小时候为世子梳过几回头,世子竟还记得,上回世子夫人大婚时还让老奴多吃几杯酒。”
若搁旁的主子身上,才不会惦记她们这些老掉牙的奴才呢,嫌埋汰。
沈安宁知道这个姚妈妈是一番好意,若是前世,一准羞红了脸颊,而今,倒也不曾反驳,同时不免惊叹这位老人家的好眼力,只往这屋子里头一站,竟点出了她与陆绥安夫妻二人之间的症结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