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仍是被吕不韦所把持着,他的势力比许多人想的都要大。
嬴政放任嫪毐主政,便是寄希望于他从吕不韦手里夺权。
坐山观虎,要有耐心。
马车摇摇晃晃,自蜀地启程。
般般带了许多的当地特产,打算回去之后分一分,其中一份完好的包起来让人寄去了齐国,这些年她与阳曼公主的联系不断。
阳曼已经产下了一子一女,齐国太子即位,她正是王后,膝下有子有女,地位稳固,虽说与齐王的感情已经淡了不少,也不畏惧任何。
夏太后此前‘病着’,再加上病逝,炀姜守孝到如今,还不曾婚配,般般很操心她的婚事,问过表兄,只说是不打算拿她来与列国联姻,所以两人可着劲儿的在秦国搜罗出众的男子。
赢月也至今没有嫁人,嬴政从来没提过这事。
说起来他即位之后,除了栎阳之外,还没有公主出嫁。
这些特产也都给她们留了,她是王后,面子上也要跟赢月过得去,毕竟她是秦王的亲妹妹、王后的小姑子。
耗费数日回到咸阳,刚进城门,就听说华阳太后已经不行了。
赢月跪在床前哭成泪人。
嬴政进去跟她说了些话,出来后华阳太后便过身了。
“她说了什么?不会要求你办事吧?”般般不乐意。
嬴政缓缓道,“她想将赢月嫁给李由。”
“李由?”般般愣了会儿,才想起来李由是谁。
李由是李斯的长子,李斯眼看着得到秦王的重用,前途光明,李由也不会多差。
作为交换,华阳太后将一辈子在前朝、后宫经营的楚系人脉全数给嬴政透了底,甚至连她在楚国还残余的势力也都交给了他。
可谓是费尽心思,要为赢月谋个好前程,希望她能过得好,最后握着赢月细嫩的手咽了气。
丧仪 “不愿拿你们的孩儿联姻。”……
“你答应了?”
般般想不通,赢月不是对蒙恬吗?
“我答不答应,还要看韩夫人的表态。”嬴政并未直白的说自己的想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赢月的婚事,自有韩夫人做决定。”
般般察觉到表兄并非不同意,而是要在韩夫人那里收双重收益,甚至对于赢月和李由的婚事,他有着一种微妙的态度。
华阳太后丧仪是般般亲自主持的,姬长月自雍地回到了咸阳,说到底她明面上是华阳太后的儿媳,理应出席。
“累不累?”
般般长长地叹了口气,面对熟悉的长辈多几分依恋,“累,好累。”她爱娇的偎在姬长月身侧,小声嘀咕,“华阳太后生前人脉众多、势力盘根错节,进宫奔丧的数不胜数,认脸我都要认乱了,还好有江内监跟着处处提醒。”
“你啊。”姬长月好笑的将人的小脸捧出来,“我瞧瞧,是不是憔悴了。”
“莫不是我的妆花了?”她很是紧张。
姬长月佯装认真打量,见她如此紧绷,笑出了声,“没有,花容月貌的很。”
般般小脸一垮,嘟囔就知道吓唬她,“阿母,我可想你了。”
“我自然也惦记着你。”姬长月搂了她一同进去,“有你和政儿日日送新奇的玩意儿过去,我在那边过的很好。”
一年未见,姬长月的确与从前有些变化,从前她如同带着尖刺的美艳花朵,如今倒是尖刺褪去,周身萦绕着平平淡淡的暖光,“只是,你与政儿……”
她迟疑,目光下移,落在般般的小腹上。
般般登时脸颊嫣红,支支吾吾的,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姬长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会心一笑,“有打算就好,你们都大了,是要早早打算起来,可不能任性。”
后者老老实实的连连嗯嗯嗯了一通。
姑妹对自己的好,般般都记着,无论当年在邯郸,还是后来到了秦宫,包括她与表兄成婚四年无所出,她从未提过要让表兄纳妃。
这已是顶顶好的婆母,般般思及此处,便想更孝顺一些。
两人刚进去,有宫奴们惊呼出声,般般脸色微变,赶紧进去主持大局。
“还不快扶着!”牵银怒斥着,急忙喊着去请侍医。
韩夫人身子歪歪斜斜,无力地靠在她怀中,一张面孔苍白虚浮,双目肿胀,赢月跪在地上,一会儿哭华阳太后,一会儿哭自己的母亲。
般般吩咐人将韩夫人扶去偏殿歇息,对赢月道,“逝者如斯,生者犹存,你还是要紧着你母亲来,她瞧起来不大好,去吧。”
赢月垂着头一味地落泪,冲她屈膝一礼,跟着去了偏殿。
“韩夫人到底是哭自己,还是哭那个老妇犹未可知,惺惺作态。”姬长月冷哼,不为所动,“这些年在她的庇护下,楚系做了多少恶事她自己清楚,我看她是哭自己无所依,是害怕了!”
“守孝守到昏迷,岂非要一顶大锅扣到政儿的头上,到时候外面要传政儿苛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