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让他找到一丝机会,影游城就会被屠城,必须把消息传给城主府。”
“惠风巡卫长……碧雪猊!”楼飞光喃喃道。
“你说什么?”百里漱一愣。
只见街角边,走来一道熟悉的黑甲人影,满脸都是冰霜,怀里抱着一只毛绒绒的小香炉。
“城主府令,这地方不许卖包子,把他的摊子掀了。”惠风大着舌头道。
他背后冲出几个黑甲武卫,挽着袖子,也不碰雹师,只一人一脚,把包子踢得满天飞。
雹师道:“干什么?还欺负我小本买卖?”
黑甲武卫不语,只是围着他,一味地用脚背颠包子传球。
百里漱激动得打了个哆嗦:“城主府令?他们知道雹师在这!太好了,我还以为他藏得有多深!”
惠风已向茶棚挨了过来,脸色惨白,看起来伤得不轻。
茶伯推了一杯茶给他。
惠风摇摇头:“城主吩咐过,你的茶太稀少了。我被幽冰刀擦了一下,伤口很浅,自己能缓过来。”
他看了一眼满地染血的糖葫芦靶子,闭了一下眼睛。
灯影法会的摊主里,除了他安插的影傀儡,也有普通的修士——他们拒绝了炼影术的庇护,只想以清醒的姿态,向雪练复仇。
被分尸之后,他们真正地死去了。
时隔多年,还有人在为雪练的那场屠杀付出代价。
惠风念了几句往生咒,怀里病殃殃的碧雪猊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楼飞光问:“它怎么了?百里,你快看看!”
百里漱道:“力竭而已。”
惠风道:“它在育孤堂,和蛊雕大战,把香都喷光了,才盖住尸臭,立了大功。”
碧雪猊低声咆哮着。
“快看,它嘴巴发黑,不会中毒了吧?”楼飞光道。
惠风道:“它吃过蛊雕,嘴巴臭了,怕城主不要它。”
碧雪猊伤心至极,用前爪捂住了脸。
楼飞光安慰道:“有谢城主在,这些家伙,猖狂不了几时了。”
惠风望了望满月,眼中浮出一丝忧色。
“你们,快走吧,如果回不去,就往灯会深处跑,朝着光,不要回头!”他道,“试探结束了,真正的恶战才刚刚开始。”
楼飞光道:“严峻到了这种地步?”
“伤亡超出想象,城主要动怒了。”惠风道,身体细微地战栗起来,“但愿在城主出手之前,我们能解决这一切!”
【作者有话说】
互相偷家g[捂脸偷看]
引灯披衣
山一般的阴云,缓缓地,从月下滑过,极其深邃的暗面,仿佛蓄满了弓弩的战船——
呼——唰唰唰!
云山喷发,暴雪如潮,倒灌影游城,在大阵上方,拉开了一张铁灰色的帷幕。
“老头子,雪柩已来,和当年屠灭长留的那场雪比,如何啊?”雹师道。
这种级别的风雪,被雪练称为雪柩,有了天象之力,再弱小的雪练,也能将天赋发挥到极致。
试探结束了。
这是雪练发动总攻的大旗。
雹师也玩够了,劈翻那几个黑甲武卫,伸手朝天。
“老头子,你给我一杯茶,投桃报李,我送你长留三景。”
掌心里一股股阴冷锋利的气流,在暴雪中穿梭。
“陨雹飞霜,快走!”惠风猛推了两个少年一把,嘶声道,“向着灯市里跑!”
雹师哈哈笑道:“第一景嘛,叫城门架鼎。”
轰隆隆!
说话间,东城门爆发出巨响,缺口处灌进大股飞雪。
那些雪转眼就变成一道道银白斗篷的人影,密密麻麻,潮赶潮地向主街冲来。
护城大阵……破了。
这下,连茶伯的眉毛,都狠狠跳了跳。
“当年,我每破一城,就会在城门外架起一口巨鼎。”雹师舔了舔牙齿,仿佛在回味着什么,“建功不易啊,这次附近三境,天下六成的雪练,都冲进了城里,僧多肉少,不冲锋在前,可就分不着一杯肉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