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诛邪令最初便是专门为邪魔锻造的,这些神魂清醒的修士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身像残破的垃圾般软软倒地,自己的魂魄则被诛邪令囚禁,投入森冷的牢笼,只等着公开审判的那天。
&esp;&esp;“嗬嗬。”
&esp;&esp;有侥幸未被摄走魂魄的邪修大喘着粗气抬起头来,他的麻醉弹效果正好过去,身体从全无知觉变得慢慢有了感知,但无边的恐惧已经带走了他浑身的力气,他只能任由自己瘫软在地,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只眉心一点红印的修士们,但他们无疑已经死了,就算神魂暂未消亡,等审判之日来临,依旧逃脱不了魂飞魄散。
&esp;&esp;“嗡——”
&esp;&esp;低沉的长剑嗡鸣之声再次响起,这个邪修条件反射般惊恐摇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逃走,但诛邪剑的威压之下,他的速度甚至不如一般的凡人,第二波剑光如期而至,快若闪电,不过瞬间,他的丹田便被刺穿,气海直接被搅碎,无数黑气自他丹田之中散出,数年修行瞬间毁于一旦。
&esp;&esp;“不!不!”
&esp;&esp;他绝望的惨叫着,这一刻他甚至希望自己是前一波修士,他如今丹田被废,识海也破碎,余生只能如凡人般苟延残喘,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esp;&esp;两波剑雨之后,两百零一个邪修只剩下五个还活着,其中四人识海丹田全部被废,只剩一人毫发无损。
&esp;&esp;众人皆惊讶的看向他。
&esp;&esp;这人年纪不算小,有将近五十的模样,看穿着只是个杂役,不知如何修的邪道,头顶虽然也有黑色的邪气,但十分浅淡,仔细观察后甚至还能看见那层浅浅的邪气之下,有代表着善德者的金色清光。
&esp;&esp;这是一个从未作恶过的邪修,不仅从未作恶,甚至行了很多善事,不然不可能有金光清气。
&esp;&esp;杂役捂着脸跪倒在地,忍不住大声哭嚎,哭声之凄苦惨烈,令人听之不忍。
&esp;&esp;“砰砰砰。”
&esp;&esp;崩溃般的哭嚎之后,杂役开始不断地用力叩头,第一下就砸的自己头破血流,却依旧不停地叩着:“是我有罪,是我鬼迷心窍走上了邪路,我这便自绝于此,求求诸位仙长莫要波及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求求各位仙长,求求……”
&esp;&esp;林曜抬手阻止他继续磕,不解道:“你为何会修习邪道?又是如何接触的邪道功法?”
&esp;&esp;杂役低着头,不敢直视林曜,俯身贴地,一五一十道:“是小人鬼迷心窍,贪欲作祟……我家小女生有怪病,只能不停地以灵石续命,陈青仙长许小人一百灵石,让小人想办法将一本功法传给门派内杂役弟子,小人初以为是仙长心善,传以高阶功法,喜不自胜,又怕杂役弟子未曾接触过高阶秘籍,胡乱修炼出了岔子,小人虽身份低微,却也是他们的管事,总不能不负责任,这才自己先行试验,谁知越练越不对劲……”
&esp;&esp;他卑微俯首道:“千错万错,都是小人贪心之过,一切罪责都有小人自己承担,但小人的妻女的确无辜,若出了宗门,恐再无求生之路,求仙长开恩,赐小人一死,以偿罪孽。”
&esp;&esp;他话音落后,偌大的丹鼎门顿时一片寂静,藏书阁长老颤抖着手捂脸,目录悲哀之色,摇头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esp;&esp;他叹的不止是这个外门杂役,更是整个宗门,在诛邪令之下,这个杂役不能说谎,说的话自然属实,一言一句皆出自真心,但就是这份“真”,才愈加显得丹鼎门如今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esp;&esp;此事他明明是受害者,甚至算是间接救了其他杂役的命,却从内心认为自己定会被追究,且会被殃及家人,如此一心求死,不过是想替家人挣得一线生路……
&esp;&esp;这位杂役管事入门已有数十年,所思所想皆因他所经所历,如此脱口而出的哀戚之语,足可见门内往常的一贯作风……
&esp;&esp;天地静默无声,只有大雪簌簌落下的声音在回响,杂役满心绝望的等待着最后的审判,却迟迟等不到,顿时心如死灰,脸色灰败如枯槁的树枝,失去了所有颜色。
&esp;&esp;“你可知诛邪令的来历?”
&esp;&esp;突然,一道清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杂役闻声抬头,就见模样英俊而贵气,长身玉立的金丹大能正目光温和的看他。
&esp;&esp;他下意识摇了摇头:“小人不知。”
&esp;&esp;“据传诛邪令铸剑的材料来自逍遥界的龙域之内,乃六千年前青龙神君亲自从海底选的一块山岳般巨大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