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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1 / 2)

岑听南听得心头又是一沉,她实在没想到天子脚下,也能有这样明目张胆的事发生。

那其他离得更远些的地方,又该有多少不平?

岑听南心底暗叹一口气,拍拍琉璃,安抚道:“我很高兴你同我讲这桩事。明日你带上平安和玉蝶,先去村里看看情况,除了春兰,还有没有别的姑娘受到欺辱的,尽量低调些,不要打草惊蛇。查探后再回来同我报告一声,若是遇上事也不必怕,记得你们是相府和将军府的人就好。”

琉璃流着泪重重给岑听南磕了一个头。

姑娘同从前,果然不一样了……还好她这次赌对了!春兰一定有救了!

岑听南记着这事,却觉得这事不大好解决。

若是那人还没犯下恶行,要以相府的地位打压、震慑他不去为难春兰倒是不难,可还会有别的姑娘遭殃。可若是等人犯了恶行,再去拿下,那少不得要有人就这么糊里糊涂被改写一生命运。

到底如何才能两全其美呢?

因想着这事,岑听南又是一夜没睡好。隔日见了顾砚时,也全将心事写在脸上。

“不是叫你不用回来了么?”岑听南心不在焉地问。

顾砚时:“也不远,回来用完膳回去,权当消食,刚刚好。”

……从宫头出来少说也得一个时辰的脚程,谁消食这么消的?

岑听南看着顾砚时从容如春风的行止,突然想起一件事,直问了:“你是不是同大理寺卿格外相熟?”

顾砚时扫她一眼:“是个行事诡谲的,怎么突然想起问他?”

岑听南只是在想,她不知道这刑罚如何锚定,大理寺卿总知道了吧?

想到这里,岑听南激动起来:“听闻他容貌倜傥,能同左相大人的清正风骨齐名,家中可有女眷?这次荷宴我似乎没邀约到?不过不打紧,若有女眷,这会儿下帖还来得及!”

顾砚时却撂了筷子,盯着她,目光沉得要掐死她一般:“郁文柏没有女眷。”

“娇娇儿是觉得他好看?”

岑听南后知后觉察觉到他话里的情绪,恍惚地抬起头看了会儿。

面前这人面容俊朗,神色平静地望过来,好似一块温润不染红尘的羊脂玉,清冷又骄矜。他今日没穿朝服,穿了件宽大的苍青袍子,松散的墨发倾泻在肩头,气质如华让人想到覆了雪的苍松。

清清冷冷的好看。

如若忽略他此刻情绪翻涌的一双眼眸——就像是被上苍偏爱的宠儿,什么大理寺卿,大约都不及这人一根手指头好看的吧,岑听南想。

灯火下楼台(7)

顾砚时在岑听南眼中的确好看,可岑听南也是真不想同他说。

她才不要叫他得意。

于是岑听南含糊应了声就开始赶他走:“你还要回宫中吧,晚了宫门落了石就不方便了。”

顾砚时闻言眉目愈发淡:“谁说我要走了?”

“你不是这几日都用了膳又回去的,水涝的事解决了么?”

解决得这么快?

他果然很厉害,这样一来是不是就不会影响到北边战事了?

岑听南心情好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砚时,等他的答案。

顾砚时的眼睛却黑夜一样沉,居高临下一直看着她。

像要吞掉她。

岑听南紧了紧心绪,是有什么不顺利么?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说话呀,顾砚时,没解决的话就快些回宫去呀。”她伸出手去扯他宽大的袖袍。

顾砚时顺着她的动作,眼睛朝下一睨。

“没解决。但也不回了。”

今日他就要住这儿了。

不过忙了几日没看着她,胆子就养得这样大。为着一个郁文柏,竟然要赶他走?

赶走了又能如何,好留空间给她一人,叫她在心头反复猜想郁文柏生了怎样一张脸么?

荒谬。

岑听南不知顾砚时怎么突然周身气场就冷下来了。

他叫人进来将一桌子膳收了个干净,接着又开始叫水。

莫名得岑听南有些无措,站在一边又开始抠着手指头。

谁家好人刚用完膳就叫水的。

“你回你那边洗。”岑听南躲开他一直追着她的目光,他在这儿她做什么都不自在。

顾砚时姿态松弛地倚着,懒散抬眼看她。

“今日我就睡这儿。”

岑听南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怔:“什么?”

“新婚这么多日,我们也该圆房了。”

岑听南受了惊,猛地抬首看他,说起话舌头都打结:“顾砚时,你、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别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凑在这间屋子里的。”

“谈笑也要有个限度。”

顾砚时却一直不说话。

岑听南是真的有些慌了,她不知道顾砚时今日受了什么激,怎么突然提起这样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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