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
薛琪放轻脚步走过去,刚要伸手扶裴颜汐,就听见裴颜汐嘴里传来细碎的喃喃声
她的声音沙哑得没了往日的清冷,带着酒气的混沌:怎么会是温似雪?明明明明我先遇到你的
薛琪的动作顿住,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那不是醉酒后的迷离,是藏不住的委屈与崩溃,连说话时,眼底都泛着水光,却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
又一瓶红酒被她从脚边摸过来,指尖不稳,酒液洒了满手,她却不管不顾,仰头往嘴里灌,红酒顺着嘴角往下淌,沾湿了下巴,更添了几分狼狈的艳色。
云湛你怎么能
裴颜汐灌了两口,酒瓶又空了,被她狠狠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捂着额头,头轻轻抵在椅背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嘴里的呢喃声越来越大,带着压抑的哽咽。
我哪里比不上她哪里比不上
往日里她是众人仰望的裴小姐,冷静、强势,从不会让自己露出半分脆弱。
可此刻醉倒在昏暗房间里,衣衫不整,满身酒气,却像个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人,只剩满心的不甘与刺痛,全藏在凌乱的发丝和通红的眼眸里。
好了,学姐别难过了,你那么优秀,肯定能遇到更好的人的。薛琪很少哄人,也不知道怎么舒缓裴颜汐的情绪。
很糟糕薛琪揉着眉心,她从没想过裴颜汐会在感情方面栽倒。
裴颜汐的指尖还沾着红酒的凉意,猛地揪住薛琪的领口时,力道大得让布料都皱成了团。
她撑着椅子扶手勉强坐直,凌乱的发丝下,通红的眼睛睁得极大,死死盯着薛琪,语气里满是酒后的固执与不甘,连声音都带着颤。
你说!我哪里比不上温似雪?
裴颜汐的呼吸里混着浓烈的酒气,喷在薛琪脸上。
论家世,我裴家不比她背景好?论能力,我能护着云湛,她能吗?
裴颜汐越说越激动,指尖攥得更紧:就连对云湛的心思,我哪一点比她少?
薛琪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尖泛疼,伸手轻轻掰开她揪着领口的手指,顺势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她能感受到裴颜汐身体的僵硬,能摸到她后背因压抑的颤抖而绷紧的线条,声音放得又轻又柔。
我跟你当了那么久的朋友,你哪里都比得上她,甚至比她好太多。
怀里的人明显顿了一下,紧绷的身体似乎松了些,却还在小声嘟囔:那为什么为什么云湛选她不选我
薛琪拍着她的后背:可恋爱这种事,从来不是比谁更优秀就有胜算的啊。
薛琪顿了顿,指尖轻轻捋着裴颜汐凌乱的发丝:有些人再好,也不是对方心里想要的那一个,跟优不优秀,没关系。
好了够了,谢谢你来安慰我。
裴颜汐轻轻推了推薛琪,自己扭头坐回了椅子上。
红木书桌被红酒渍染出深浅不一的痕迹,裴颜汐趴在桌面上,双臂死死环着脑袋,将脸埋进冰凉的木纹里。
往日里再狼狈都不肯外露的脆弱,此刻全随着压抑的哭声崩裂。
不是撕心裂肺的嚎啕,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呜咽,混着浓重的酒气,每一声都透着破碎的疼。
她一直强撑着,从听到消息时的面无表情,到独自躲进房间灌酒时的沉默,再到薛琪进来时的固执追问,始终没让情绪彻底垮掉。
可此刻怀里没了支撑,耳边没了劝慰,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了,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连肩膀都在跟着发抖,仿佛要把这些年的骄傲与不甘,都顺着眼泪哭出来。
出去吧
裴颜汐的声音从臂弯里传出来,闷得发哑,还带着没平复的哭腔,却依旧强撑着最后的体面。
我自己会好好的。
裴颜汐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哪怕是最亲近的薛琪,也不行。
薛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她微微抬起的头打断。
裴颜汐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眼底满是血丝,额前的碎发被泪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上。
薛琪没走
裴颜汐忽然感觉到了不舒服
她抬手捂住额头,指腹用力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只觉得天旋地转,连眼前的书桌都在跟着晃动,脑子里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疼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
你先走
裴颜汐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更轻,还带着细微的颤音。
我没事
话没说完,耳朵里突然传来嗡嗡的声响,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薛琪的回应、窗外的霓虹声,全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勉强压下那股眩晕感,可胸口的闷痛、额头的胀痛,还有脑子里的钝痛,像一张网,将她牢牢裹住,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不对劲
裴颜汐皱着眉,她从未有过那么大的感情波动所以,这是某种躯体化反应么?
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