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谷雨还是没把称呼给纠正过来。
谷雨当没听到,再次催关月华起身,“妈妈走啊,去看砰砰机,爸爸说我们家也要买一个,我不想要。”
太吵了,看电视会 听不到声音。
关月荷跟在她们母女后面,气道:“小棒槌脾气真犟!”
“你看我干嘛?”关月荷瞪向林忆苦。
林忆苦如实回道:“妈说,谷雨的犟脾气和你一模一样。”
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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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月华这一学期几乎都待在学校,银杏胡同建公厕途中挖出好东西、陆昌卢艳是卖国贼特务、关月荷再次见义勇为这些事都是从谷满年那儿知道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关月荷家新建的卫生间。
耳边全是谷雨对洗衣机的坏话,看来她闺女是真不想家里多个洗衣机。
再一进屋,见到墙上的报纸,她早消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出来。
关月华真是不明白了,怎么坏人全往关月荷跟前跑?关月荷也是,她是公安吗她就老抓坏人?
“我看你当时就该分到公安局去上班!”
“凭啥?那我英语和德语不都白学了?特务又不说外语。”把她分配过去,那多浪费啊。
关月华气结,也不知道她是装没听懂还是故意没听懂。
下一秒,林忆苦给关月荷递过去一杯水,“七级工,喝水。”
眼神提醒她别说话了,再说就把她姐气爆炸了。
关月荷被他的称呼乐笑了,“给那位未来的七级工也倒一杯。”
谷雨举手,“我也是七级工!我也要!”
退休
“机关枪”谷雨终于要和她爸妈回家了。
关月荷站在胡同口目送他们一家三口走远了才舒一口气, 她都不敢想,他们一家三口在家一天得说多少话,叭叭叭地没个完的时候。
正要回家, 发现丁老三一家四口正在搬家具到二号院门房,也就是陆昌和卢艳原来住的房子。
这丁老三一家四口在三号院里也是透明人, 平常能不吭声就不吭声,没想到居然是他们分到了这间屋子。
二号院的邻居陆续出来帮忙,显然,大家和丁老三都不熟,而丁老三和他媳妇儿也很拘谨,道谢声都跟蚊子声似的, 俩人像不会说话的老黄牛, 只知道干活。
丁老大夫妻俩给送了两包粮食过来, 还腾了口锅给他们。家里其他人都没露面。
丁老三一家搬了出来, 腾出来的房子肯定是给了丁老五住。
罗桂芳问丁大嫂:“你家丁香还没放假呢?”
她家宝玉上个星期就放了假,只不过回来了两天, 就跟着老师去了医院实习,最近都住医院的宿舍里。
“她申请了留校住宿,这样正好,家里没多的房间给她住, 回来还不如就住宿舍里。”
以前一大家子都能住得下, 现在丁老三一家都搬出来了,怎么就没丁香睡觉的地儿了?
罗桂芳嘴巴张了张, 又闭上了。
心想着, 说不定丁香也更乐意住学校呢。
关月荷也是这么认为的。
转身回了家,关月荷拿笔在黄历上做标记。
不记不知道,一记吓一跳。
“下个星期天, 舅舅家喝喜酒,丁学文也说请我们吃饭……我们随个礼算了,不想去舅舅家吃饭。”关月荷当下就做了决定,把喝喜酒这个事情给划掉。
“年初四是和陈立中家里人吃饭,成霜年初一来家里做客。哦,还有霜霜,她也说找请我们和冬雪他们。钟声是不是也说了一起吃饭……”
事儿还真不少。
说到何霜霜,关月荷想起她姐说的话。
何霜霜没进外贸部,也没如莫知南家里人所希望的、留在学校当个老师,而是选择去了政府办。
听说因为这事,何霜霜跟莫知南吵了一架,整个家属院的人都在瞎传,居然有人说何霜霜现在本事大了,想甩了莫知南另外再找。
真离谱。
林忆苦站她背后,看她一页页地翻黄历,正在给朋友们安排见面时间。
他得庆幸她还有不少朋友分散在全国各地,要都凑京市来,关处长怕是见不过来。
关月荷又想起来另一件事,“差点忘记给春梅写信了,要是她参加春季广交会,我们能在羊城见一面。”
而另一边,准备收拾行李回家的春梅,寄出了今年的最后一封信,打算给关月荷同学显摆下她还将继续参加广交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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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近年关,单位反而更忙。
关月荷早定了三月份要出差,手头的工作正陆续分出去给高知远和另外两个新来的同事。
放假前,她又跑了趟五星汽车厂,又是为了合资项目的事。
这回不只是他们自己人,外资公司的人也过来了,双方谈判小组谈得都冒火气,桌子拍得邦邦响,局面又僵住了。
真不知道什么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