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单方面的性事到最后,修司被迫接受了,冷色调的皮肤泛起粉红,稠丽眉眼漫开春情,他张开唇,无比地渴望呼吸。
他还是像要死了一样,还是疼,疼到极端大脑开始欺骗他,于是迷蒙着,被抛上云端。
男人最后射在他不盈一握的腰上,修司微喘着滑落,他靠着自己的囚笼,苍白颈肩漫过浓墨黑发,终于浮出了水面一样,琉璃色浅瞳是还未聚拢视线的空泛。
“孟津。”
低沉嗓音竟带了点儿清澈质感,修司微微一怔,他还是没有回头。
男人开口说了话,他说他叫孟津。
“等我。”
他站了一会儿,才听见修司声音如潺潺流水一样传来,含了点笑意:“你要死了。”
和恶意。
他是第二十六周的第九个人,他不是第一次进修司的笼子,但绝对是最后一次。
前面的八个人,都死了呀。
第一个进笼子的是个倒霉鬼,出了笼子被宁玉成一枪爆头,血水蜿蜒过来,差点打湿修司的脚尖。
孟津回到阳光下。
他掀开兜帽,眉飞入鬓,鼻梁高挺,而从额角爬过左眼、在鼻梁侧缝合的疤痕,微沉的肤色更使这张本来英俊的面孔无端锋利,生人勿近。
他低头细细看着掌中的花,娇弱纯白的花,已近枯萎时分。
“他没有任何异常。”
男人指尖在手机上慢慢打字,收件人是,季翡恩。
第二十六周的花,是孟津得到的第三朵花,笼中人在红丝绒下白得泛光,美成了地狱。
于是他欺瞒了自己的雇主,他也想造一个笼子。
宁玉成的第二十六幅画也画好了。
白皙的手臂垂落出牢笼外,圆润淡粉的指甲、指间绕着青黛色,稍微一抬手,他能捡起一朵花儿。
第二十六周是白色桔梗花。
宁玉成将它画成红色,是修司身上流下的血的颜色。
看见画的人都能明白,画里的手,绝对不会捡起这朵花。
除此之外,宁玉成还画了别的。
修司的手、修司的唇、修司的发、腰、锁骨、喉结……
画到修司的眼睛时,宁玉成笔尖一顿,他站起身来,毁了眼前所有的画。
修司的眼眸里,要有光。
他怕疼,一疼就哭,性事里起到润滑作用的是他的血,血淋淋的,他满眼的泪,泪淌着光,聚不到他眼里去。
宁玉成让修司成为了自己的美人图。
他的笔墨还没有为其着上色,修司就开始在岁月里颓败。
一声长叹若有若无。
宁玉成平静下来,水墨似的眉眼在光晕里模糊。
没关系的,他会教修司。
修司听话。
糜烂浑浊的气息还未散去。
笼子的人恢复了先前的姿势,裹在红丝绒毯里,隐隐露出肌肤,白得触目惊心。
“修司。”
宁玉成伏身,手指没入他黑发里。
“你刚刚,是笑了吗?”
眼睛弯起的弧度温柔含蓄,宁玉成仿佛是要,包容他的囚徒所犯下的一切错误。
“你对他笑了,修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