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浑身是血,再也看不出素日里没骨头的模样,也没了那副逆来顺受的脸孔。奴才间的征服与被征服,暴戾又香艳,金丝雀啄向金丝雀的眼,走狗咬住走狗的腿,操控他们的已然不是憎恨,而是嗜血欲望,是兽性本能,是不可名状的恶毒。
“哈……啊啊……”孟珂的阳具尽数楔了进去,抗拒的穴肉绷得僵直,操弄起来像用阴茎去撞一堵肉墙,每每扎进去都被震得发麻,逼得他两眼发红。孟珂咬紧牙关,推磨一样用龟头在死紧的内壁上刮过,冠状沟的棱角、凸起的青筋锯子般割开媚肉的束缚,艰难地拓出一片湿软,然后像开凿泉眼般接二连三地锤入。
砰、砰、砰,在毫无章法的撞击里,阳具一点点破开山石,渗出细微的水声,蜜液滴滴不绝,伴着腥甜的气味溢了出来,如血似泪,让气氛更加狂乱。
孟珂愈发勇猛,疼痛、快感、愤怒、得意……曾经被陈章践踏压扁的尊严,膨胀成扭曲的权力欲,让他在施虐中逐渐兴奋。阳具势如破竹,神勇无敌,媚肉节节败退,软烂泥泞。他陶醉在这胜利里,热气上涌,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真爽,干你这浪货还真是有滋有味。”孟珂刻薄地笑着:“你还真是活该被骑在胯下,做个奴才的奴才。”
忍耐着被强奸的痛苦,纪盛额头青筋毕露,这句羞辱一出,像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再也自控不住,泪水沿着鼻梁滚下来。他死死抿着唇角,于是那水流便转了个弯,灌进他的嘴里。情绪在此刻彻底决堤,纪盛的牙齿咬在男人的肩上,没人看到他的崩溃。他压抑着抽噎,克制着穴肉本能般的躁动,可在过于激动的情况下,身体的反应却怎么也控制不住,一张小嘴越操越松软,在淫威下臣服,软红的肉随着抽插恋恋不舍地翻出,淫水将紫黑的阳具浇了个透。真荒唐、真下贱,快感支配了他的肉体,而他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可笑,甚至含着泪笑出了声。
这算什么?是支配,是交欢,还是两条走狗的攀咬?
但他的嘲弄无疑激怒了男人,他的下颌被捏开,头也被掰正。纪盛被迫面对孟珂,他涎水垂落、满面泪痕、两眼红肿,但却毫不掩饰此刻的狼狈,而是直视着对方,全无退缩。
“真是恬不知耻,”孟珂毫无缘由地恼怒起来:“即便是强奸,你的骚穴竟也不顾尊严地吞下鸡巴,而且毫不羞愧,真是卖淫的料。”
“原来你在用一场强奸来彰显你的自尊吗?”
纪盛突然冷静得可怕,他不再颤抖,慢条斯理地揩去了脸上的泪水:
“真是头一次听说,有人的自尊竟佩戴在胯下。”他平静地叙述,却更显嘲讽:“狗就是狗,即便长了再粗的阳具,强迫再多的狗同它交媾,也只是奴才,做不了主人,一辈子只配给权贵舔鞋。”
“闭嘴。”孟珂暴怒,他卡紧了纪盛的脖子:“你以为自己懂什么?”
纪盛不答,只是看着他,冷冷的双眸镜子一般,映照出他恼羞成怒的丑态,以及背后的种种辛酸、不堪、屈辱……洞穿了他黑暗的过往,又将种种受难重新施加在他身上。
孟珂恨得发狂,他大开大合地操着那张艳红的嘴,一下下将雄壮的男根埋入那极乐的洞口。他使劲浑身解数翻江倒海,猛攻凸起的那处,将内外搅弄得酥软缠绵,汁水涟涟,将强奸粉饰成合奸,证明自己不仅是雌伏人下,还能征服男人的肉体。他苦心锤炼的肌肉,饱经磨砺的性技巧,粗犷嘶哑的低吼……都在叫嚣着男性的力量与荷尔蒙,可自卑却像一根锋利的线,穿过精神隐秘的孔窍,在他的神经上反复拉扯,快感越是将他推上云端,内里的坍塌声便越是轰隆,直到最后仅剩下轻飘飘的射精感,和心房里无限大的空洞。但他只能麻木地猛冲下去,疾驰于肉欲与清醒之间的一线天,像是节节攀升,却不断堕入黑洞。
“呜……嘶……”孟珂忍住射精的冲动,换了个姿势,继续把玩这具肉体,他不想停,太多的黑色念头寄生在他的腔膛里,经年累月腐烂发霉,而今他要将这咒诅宣泄在纪盛身上,求一时半刻的安宁。他的心和躯体颤动得越来越猛,而纪盛则毫无反应,只是感到厌倦。他不挣扎,不迎合,像看着小丑演戏般,听之任之。
原来性快感也没多么刺激,疼痛也没多么强烈,纪盛漫无边际地走神,真是无趣啊。
说不清性爱是在什么时候终止的,或许是在孟珂第二次射精的时候。男人情绪激烈,胸膛起起伏伏,而纪盛只是漠然地看着精液流下,想着幸好下午没工作,可以回家洗澡。
“你这是什么表情?”孟珂抓着他的头发:“别拿这样的眼神看我。”
什么表情?纪盛笑笑,他不清楚自己露出怎样的神色,但却看清了孟珂的眼神,不是大仇得报后的得意,而是焦躁又愤慨,像是一种复杂的心虚,借由暴力来掩饰。
真荒谬,一场强奸后,施暴者竟觉得蒙受侮辱,受害者反倒心怀轻蔑。
没错,轻蔑,这大抵就是纪盛的眼神,像是看着咬了他的疯狗。
如他所料,这一言不发的挑衅触怒了强奸犯,最终纪盛被连人带衣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