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台词假惺惺地说道：“你在哪里？半小时后我们去见你，愿意一起聊聊吗？”

“当然了，你们最好一小时后到。”孟珂估摸了一下药物生效的时间：“让我先送走包厢里这批同学。”

他说着“同学”二字时，目光却落在戚雪略已失态的下属身上。看样子他们撑不了太久了。

“好呀，莹莹，要不要先和林小姐打个招呼？”纪盛不动声色地给他出了难题。

孟珂挑了挑眉：“好。”

他满不在乎地将手机塞给了女助理，向她抬了抬下颌。女孩看着老板的脸色，接起了电话：“您好？林小姐？”

“嗨柳莹，叫我林林就好，真高兴又能认识个新朋友了。”电话另一端传来温柔的女声：“你在哪里呀？我和小纪在吃饭，一会儿过去找你。”

“别客气，就叫我莹莹吧。”孟珂的助理机灵得很，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在Captain　KTV顶楼的V－1包厢，找不到位置的话，打我电话就好。”

两个女孩又寒暄了几句，孟珂漫不经心地喝酒，一旁的戚雪已有醉态了。他敲出支烟，在躁动的音乐声里将它塞进了戚雪虚张的手指间：“尝一尝？”

戚雪有些呆滞，缓慢地转动眼珠，他本能地甩开手，却被人钳住，不由分说地点了火：“只来一根，”孟珂在他耳边蛊惑道：“放心，不成瘾。”

说罢，他牵着戚雪的手，将烟嘴送入被酒液润泽的唇，像教导小孩般诱哄着：“来，先浅浅地吸入半口……含一阵……再慢慢吐出烟雾……”

一圈圈白雾从戚雪微张的唇边溢出了，带着甜腻的香气，孟珂脸上的笑纹更深了：“再来一次，多吸一点……”

戚雪靠在沙发上，双目迷离，两颊晕红。烟雾吞吐，幻象起落，他见到黑影寄生在胸腔里，灵魂被一丝丝蚕食吸空。但他不想停，似乎越危险便越快乐。他又猛吸了几口，尼古丁散播着灰色的辛辣，像某种污浊的疫病，一场黑色的高烧，但他却抽动着唇角，痴痴地笑，乘着病态的云雾在地狱里飞升。

药物开始起作用了。戚雪半闭着眼，扯了下领口。

飞升到何处去呢？到更深的感官地狱之中。

“那边动手了。”系统的电子音响起了：“房间里抽了烟的男人们神志不清，正在拉拉扯扯。戚雪在推搡中撞翻了酒瓶，衬衫被淋透了。”

纪盛坐在保时捷的副驾驶位上，林姿坐在后排，逗弄着自己的爱犬冰冰。两人在前往Captain　KTV的路上，夜间堵车，他们一直卡在高速入口。纪盛感受着身后那位女士若有若无的羞涩目光，手指忍不住敲着膝盖：“堵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浪费。”他同系统抱怨道：“真想亲眼见到戚雪遭受凌辱的场面。”

话音一落，他的手机就弹出了视频通话的请求。是孟珂的来电，纪盛戴上耳机，接通视频，看见在嘈杂昏暗的包厢里，戚雪半身湿透，皮肤泛红，几个男人嗅着酒气凑了过来，神色怪异。

“喜欢吗，现场直播。”耳机里传来阴恻恻的笑声，是孟珂的声音：“看好了，一秒也别漏下。”

男人们的包围圈逐渐缩小，其中三人还是戚雪的属下。似乎厌烦了湿漉漉的感觉，位于中央的戚总不耐烦地扯下衬衫，裹上西装。纪盛的喉结动了下，是了，这是戚雪性爱中的癖好，喜欢赤裸着身体披着外套，似乎能为向来衣冠楚楚的他带来特殊的禁忌感。视频里的男人们也在咽口水，从侧影来看，他们的胯下有了反应。有人似乎燥热难耐，扬手脱去了上衣。

在这蠢蠢欲动的间隙里，一双涂着红色指甲的玉手探了过来，在戚雪的食指和中指间又架了根烟，一点火星亮起后，戚雪低头深吸一口，吐出一圈灰色的雾。药物让人困倦又敏感，他斜斜地靠在沙发上，外套的衣襟敞开，露出了不设防的小腹和挺立的乳头。

“他抽的这根是新货，加了剂量，让你来欣赏一下效果。”孟珂似乎在摸下巴：“那双红指甲的手漂亮吗？是我的助理莹莹，只是她不姓柳罢了。”

纪盛不搭腔，他紧盯着屏幕，换了个更隐蔽的姿势。好戏似乎到了关键时刻，众人被戚雪松弛又无神的媚态吸引了，然后有人短促地笑了一声。那人神情猥琐，转着贼溜溜的眼睛与同伙分享了自己的发现，随后大家的目光都钉在了裸露凸起的乳头上。戚雪沉醉在烟雾里，他不明所以地掀了下眼皮，左手随意地在胸前磨蹭几下，像是在擦去方才沾上的酒液。这不经意的动作激起了一串淫荡的笑声，将某种秘而不宣的龌龊气氛彻底捅破。

拍到这里，视频画面晃了晃，视角降低了。孟珂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录制仍在继续着，高大健壮的男人们环在了戚雪身边，有人的手臂撑在沙发上，鞋子踢开了地上的酒瓶。而这玻璃滚动的声音似乎延迟了五秒才传到戚雪的耳朵里。他有些迟钝地抬起头，见到的是解开皮带的手，听到的是拉开裤链的声音。他似乎仍未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直到五六双满是酒气的大手摸上了他的身体，撕扯他的衣裤。

真刺激，纪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