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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2 / 3)

上满是鞭痕。

&esp;&esp;只止血不准用药,美约其名长记性。

&esp;&esp;“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小鱼还小啊”安平遥只要求饶,他就会被打的更狠。

&esp;&esp;她温和宽厚的丈夫,在她生下孩子之后,就仿佛变了个人。

&esp;&esp;残暴冷血到了极点,有的时候直接连带安平遥一起打,伤口永远打在可以遮盖的地方。

&esp;&esp;瘦削的女人只能努力,把他护在怀里。

&esp;&esp;让他受到的伤害尽可能少些。

&esp;&esp;打完又会变回原样,说他只是太着急了,乞求着他们的原谅。

&esp;&esp;见过最多的场面,就是打完后,男人跪在地上,不停扇自己耳光到肿如猪头。

&esp;&esp;这是对的吗,年幼的谢行瑜并不知道。

&esp;&esp;他只知道。

&esp;&esp;妈妈和他够优秀才能不被打。

&esp;&esp;往日里,谢家就从瞧不起他们母子,多番羞辱。

&esp;&esp;明明安平遥是谢松青战友托孤,从小在他眼皮下长大,养条狗都会有感情。

&esp;&esp;但是谢家人,宛如冷血动物。

&esp;&esp;一堆人涌出来,都只会说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说那个男人只是一时失手,棍棒底下出孝子。

&esp;&esp;安平遥绝望无助,望着怀中幼儿。

&esp;&esp;她根本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

&esp;&esp;于是只能日以继日。

&esp;&esp;月以继月。

&esp;&esp;年复一年。

&esp;&esp;简直不能说活在世上,只能算作熬。

&esp;&esp;熬过一天是一天。

&esp;&esp;爆发点是在什么时候呢,谢行瑜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早有预兆。

&esp;&esp;那天的安平遥,难得的让他去同学家里玩,可他哪有朋友,每天各种事情堆积。

&esp;&esp;只能一个人游荡在学校,一圈又一圈。

&esp;&esp;等来接他的时候,就看到她右脸顶着个鲜红的巴掌印,蹲下来问:“小鱼,妈妈可以带你走啦。”

&esp;&esp;之前还会想尽办法挡住,或者化妆遮盖,这次没有。

&esp;&esp;但眼睛重新有了鲜活的光,嘴角噙着笑,拉着他的手是那么的温暖,走出的每一步都那样坚定。

&esp;&esp;身份地位金钱都不要,只要带走孩子。

&esp;&esp;谢家自然不同意,两方僵持良久,最后是堂哥看闹得大难堪发话。

&esp;&esp;这孩子天资不佳,以后也难成大器,不如给她,再生一个就行。

&esp;&esp;把他们贬的一文不值。

&esp;&esp;女人结婚时总满心欢喜,到了离婚也都得要脱层皮。

&esp;&esp;这种丑事,当事人则是走的越远越好,于是母子便匆匆离开了明京,再也没想回来。

&esp;&esp;所以选的,也是能买到的最远的机票。

&esp;&esp;几经折转,到达了清梧,这里没有林立的高楼大厦,也没有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esp;&esp;他们要开始新生活的地方。

&esp;&esp;度过的并不顺利,找房子就被房东宰了。

&esp;&esp;租到个位置偏僻,阴暗潮湿的狭小隔间。卫生间下水道有股难闻味道,还总是堵塞。

&esp;&esp;梅雨季,挂上的湿衣服总舍不得干。

&esp;&esp;又因为阳光照不到,衣服也就总带着霉菌腥气,一个不留意谢行瑜就病了。

&esp;&esp;小孩子身体本就娇贵,又常年被凌虐。

&esp;&esp;他们身上带的钱不算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能勉强支撑。

&esp;&esp;可长远这样总是不行的。

&esp;&esp;之前不敢被知晓,还能硬忍着,一放松,就虚弱如柳絮,他一把火就烧的不见。

&esp;&esp;“要是照顾不好孩子,就还是送回来,毕竟是谢家子孙”

&esp;&esp;那个时候能接到的电话,就只会说这种话,一群人自恃他们孤儿寡母,过不了日子。

&esp;&esp;女人心疼摩挲着,连眼泪都不敢往下掉。

&esp;&esp;“妈妈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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