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种声调，如怨如诉，悲伤壮烈，是凄黯的天鹅丧歌……”

&esp;&esp;“在朝暾初上、风浪即平的时候，人们能听到天鹅唱着自己的挽歌，在音乐声中气绝。”【注】

&esp;&esp;陶栀子在他娓娓道来的嗓音中寻到了片刻内心的宁静，心湖将动而未动，胸腔里的心脏，正跳动着。

&esp;&esp;她明白了天鹅之歌作为《斐多》的引入，补充道：

&esp;&esp;“于是……《斐多》写的是苏格拉底临终前的慷慨悲歌。”

&esp;&esp;他的回答是：“是，也不全是。”

&esp;&esp;陶栀子听到这些关于丧歌的话语，总觉感触颇多，心脏挤压着全身上下的血液，一次，又一次，也不知算有力还是无力。

&esp;&esp;也不知何时感到疲惫，心脏就罢工了。

&esp;&esp;天鹅为自己唱挽歌……

&esp;&esp;陶栀子细细斟酌着这个意象，脸上缓缓露出了笑容，恬静而纯然，像是很喜欢这个对《斐多》的精妙比喻。

&esp;&esp;她总喜欢笑着，每日多看一寸日光，都是无比幸福和幸运的事情。

&esp;&esp;她朗声问道：“但为什么不全是悲歌？”

&esp;&esp;他说：“因为苏格拉底用四个论证，论述了灵魂不朽。”

&esp;&esp;“如果灵魂不朽，死生对称，向死而生，向生而死，那么灵魂也能周而复始，所以苏格拉底并非在唱悲歌。”

&esp;&esp;这最后一句话，如一块巨石坠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无数浪花，令陶栀子在黑暗的角落里重新抬起眼来。

&esp;&esp;第4章 不笑的人 最平静最高贵的姿态死去

&esp;&esp;这个下午的暑气似乎不再严重，适宜的气温带着一定的湿度，恰好够给头脑降温。

&esp;&esp;陶栀子在柱子边上站了很久，直到她感到身体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