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他打算告诉她,过些时日抬她入东宫去,给她正经位份,名字入玉牒,与他长长久久相伴,她定然欢喜。
&esp;&esp;两相对视之下,两人皆要开口。
&esp;&esp;“小观音——”
&esp;&esp;“殿下——”
&esp;&esp;恰在同时,她道:“殿下先说。”
&esp;&esp;陆令姜让步:“你先说吧。”
&esp;&esp;目光流转,见方才散落在地的一包包香料。怀珠亦察觉,下榻去将它们拾起。
&esp;&esp;他问:“是什么?”
&esp;&esp;怀珠道:“莲华藏。”
&esp;&esp;莲华藏又名
&esp;&esp;怀珠歪歪头,问:“殿下喜欢吗?”
&esp;&esp;他微笑着点头,自然喜欢,每当他头痛难忍时抱一抱她,他自己的小三千世界仿佛也被她的体香浸染遍了。
&esp;&esp;哪里想得到,他有朝一日也要仰人鼻息,靠她人施舍过活。
&esp;&esp;听着自己一深一浅的呼吸声,陆令姜几乎完全失控,酸得发颤。
&esp;&esp;笑,却夹杂着苦味,再无平时半丝风流轻松之意。
&esp;&esp;第30章
&esp;&esp;失意
&esp;&esp;太子殿下从白家归来,不声不响,表面上平静无澜,脚步却是蹒跚的。
&esp;&esp;身为友人的盛少暄和傅青看在眼里,唏嘘不已。
&esp;&esp;玩,太子平日总说玩,这下玩脱了。
&esp;&esp;幸好外人不知堂堂太子被一介庶女甩了,还跌得如此之惨。
&esp;&esp;几日来太子殿下虽还正常上下朝,却深居简出,没事就喝闷酒,也不见客。晏家多次来探问情况,都遭婉拒。
&esp;&esp;然而,太子腻得却比预料的还快。
&esp;&esp;怀珠回白家住,本以为陆令姜会纠缠不休,谁料连日来清净,太子连个人影都不露,亦未见赵溟来送东西。
&esp;&esp;他向来的风格是死缠烂打,乍然这般,还有点让人不适应。
&esp;&esp;临别之日他恋恋不舍,说得山盟海誓,温柔雅谑,婚嫁之约,好似只是一纸空谈。只有他们在一起时候才热乎,分开之后便各自冷淡了。
&esp;&esp;这种情况,很像是太子有了新欢。
&esp;&esp;白老爷急得团团转,担忧怀珠失宠,白家本面临抄家之危,全仗着太子才得以转危为安。今后若没了太子的扶持,白家可如何在皇城下立足?
&esp;&esp;“怀儿,你做了什么事惹殿下生气没有?”
&esp;&esp;白老爷严重怀疑太子殿下纳了新妃,将怀珠抛在脑后了,逼着怀珠给太子写信,陈述深情,好歹将太子的心挽回。
&esp;&esp;怀珠不乐意。自己捅了陆令姜一刀,饶是他胸襟宽广不治她的罪,内心也不可能不介怀,加之赵溟等人都厌恶她,陆令姜另寻新欢是再寻常不过之事。
&esp;&esp;而且他身为太子,周围的阿谀奉承者太多了,环肥燕瘦,争奇斗艳,哪一个不够他满足男人那点癖好的。
&esp;&esp;从前怀珠绞尽脑汁、想方设法也断不掉与陆令姜的纠葛,现在却这么无声无息地熄灭了,自然,寻常,一切心照不宣。
&esp;&esp;怀珠觉得,不失为一件好事。
&esp;&esp;只是藕官每日雷打不动地送来热腾腾的汤药,逼着她喝下,好像这是她和陆令姜唯一一点微弱的联系。
&esp;&esp;每每问起,藕官总说太子殿下吩咐的。估计陆令姜也就随便吩咐一句,唯藕官这么锲而不舍地执行。
&esp;&esp;这世界好生明亮、美好。
&esp;&esp;赵溟过来迎接:“太子殿下,又下雪了,您在这站着做什么呢,快快上马车回东宫吧。”
&esp;&esp;昨晚赵溟没来接驾,知殿下自有落脚处,自己莫破坏了好事。
&esp;&esp;陆令姜松了松身上的长披风,摆手,独自踏在薄薄软软的一层积雪上。
&esp;&esp;他不想憋在狭窄马车里,只想在天地之间走一走,将这喜悦的滋味铭记于心。
&esp;&esp;真痛快啊,真高兴。
&esp;&esp;粉末似的雪花落在手背上,凉丝丝,根本浇不灭他滚烫的热忱,极度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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